说这次朝廷传出流言蜚语,我水师被人身攻击,其原因,是因为军中有人无德,所以中堂指示在下,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。”盛宣怀说得信誓旦旦,慷慨激昂,所有在场奉陪的大小军官都笑脸相望,心里却在七上八下。“盛大人,这时候不早了,鄙人已经准备了一间静僻之所,请大人先早早休息,明日再谈公事如何?”丁汝昌满面堆笑地劝道。盛宣怀眼睛一眯,抬手看了看人群中的副将方伯谦,故意哼了一声。
方伯谦眼睛一转,赶紧上前打圆场:“军门,盛大人一路辛劳,但是公私分明,这调查颠倒黑白之事,惩处故意诽谤,知法犯法,玩忽职守之将弁既然是公事,盛大人也不好做的孟浪,还是请军门先跟盛大人交个底吧。”方伯谦一席话,正中丁汝昌的软肋,他眉头一皱,赶紧呵斥方伯谦:“伯谦,你这是什么话。”盛宣怀摇摇手道:“丁军门,这也不能怪方副将不服,确实这事情太大了,外面流传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厉害,不但坏了北洋海军的名头,也让李中堂大人在朝中没有面子,所以查出肇事的主犯,交给朝廷·一个说法,澄清水师的污秽,本人绝对不敢有半点懈怠。”望着盛宣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骄横神情,丁汝昌很快就没了主意。“军门,让标下替军门解围吧。”方伯谦附在丁汝昌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,然后乐滋滋地上前拱拱手,煞有介事地从袖口取出一封奏折,郑重其事地交给盛宣怀。盛宣怀大摇大摆地打开一瞧,不禁长叹了一声:“丁军门,这是怎么回事?致远舰管带邓世昌今日为何没有前来迎接本官?还有,为什么这水师里面有人控告邓管带苛待水兵,克扣军饷,行事莽撞?难道这北洋水师不好的诽谤以及不实之词,都是因为这个邓世昌而起的喽?”全场顿时鸦雀无声,把丁汝昌急的汗流浃背,半天哽咽在那说不出一句话。“回盛大人的话,这完全是有人故意陷害,邓大人忠君报国,平时致远舰训练严格,所以有可能一些水兵没有达标,便被暂时罚了军饷,但这只是训练的手段,邓大人可是一两银子也没贪呀!”林永升愤然上前辩诬道。“林副将,你这话就不对了,明明奏折上有水兵控告的具体材料,怎么会是凭空诬陷呢?难道邓大人真的就没有犯过一点事吗?”盛宣怀轻蔑地反驳道。“盛大人,您也太过分了。依步蟾看,这些材料您尚未查实,怎么就能认定林管带一定说的就是错的,控告一定就是事实?这也太武断了吧!”这时,人群中,刘步蟾按耐不住,气呼呼地瞪着眼睛上前给林永升帮腔,众人顿时都大吃一惊,因为邓世昌是粤人,平时和刘步蟾的关系并不很好,但是没想到,这一次刘步蟾竟然出来说话了。“刘总兵,你的火气看来还不小嘛,要不这样,今日咱们就先上邓管带的致远舰,看一看这致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盛宣怀见刘步蟾出口顶撞他,不禁也变了脸,撺掇着要看邓世昌的笑话。“口令!自强不息!”众人跟着疾步如飞的盛宣怀上了小舢板,直接进了致远舰的甲板,守卫的哨兵一看人来了,赶紧上前阻拦。丁汝昌不得不亲自说了自强不息四个字。“哈哈哈,自强不息!邓大人真是好雅兴,一个人躲在船上自强不息,看起来是想造反呀!”盛宣怀极其不屑地撇了撇嘴。“回盛大人,按照北洋海军章程,各舰管带平时必须呆在舰上,不准上岸,世昌这不过是值守罢了!”舱门突然一开,迎面步出一个中年汉子,附身拱手道。“世昌!众人顿时都直了眼睛。”喔,邓管带,你的表述能力还不差,不过一个好的将弁,光凭嘴上功夫,是不成体统的,大人不知道,如今你的名声已经在京畿传遍,真可谓臭名远扬呀。“盛宣怀冷笑道。”喔,盛大人,都是一些无聊小人的人身攻击,无端造谣生事,有什么价值,世昌一心为国,两耳不闻窗外事,又何必介怀,荣辉,你说是不是呀?“邓世昌丹凤眼一撇,管轮荣辉便认认真真地呈上了一封致远军饷领取的账单。”可是,这军中超过八成都说你邓管带的不是,你总该给中堂大人一个回复吧。“盛宣怀接过账目草草一翻,冷冷地问邓世昌道。”回盛大人,丁军门,这事情已经查明了,请大人过目!“正在此时,甲板上欢欢乐乐地歩过来三个人,众人一瞧,正是杨用霖、王大忠、柳子这三个家伙。”标下给军门请安!“三个人同时打千道。丁汝昌的脸色霎时转到了红色,抚须笑道:”怎么样,用霖、大忠,你们在军中查到了什么,还不给盛大人讲明?“”嗻!盛大人,我们奉丁军门之命,明察暗访,发现那些社会上流传的攻击我水师的不实之词,其实都是捕风作影,颠倒事实,分明是有不法之徒恶意为之,比如说好色,开赌场,标下已经暗暗查过,刘公岛就那么巴掌大,几百家赌场,妓院,怕是装都装不下!“杨用霖径直汇报道。”是的,盛大人,咱们这要是说好色,倒是方大人有几房姨太太,不过,她们还在威海县里呢,要不盛大人跟方大人进城查查?“王大忠嬉皮笑脸地说道。”放屁!王大忠!“盛宣怀囧得面红耳赤,不禁粗话脱口而出。忽然间,致远舰上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,顿时把众人冲了个东倒西歪,盛宣怀没有在军舰上呆过,立时被跌了个倒栽葱,伏在甲板上呻吟。“盛大人,没事吧,大忠,用霖,还不快扶起大人!”丁汝昌心中偷偷一乐,赶紧板起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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