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经在注定的页数上写满了爱情。
那一刻,她鬼使神差,自作主张的把那个俊朗的背影认作了她下一个补课老师,越过屏风走上前,倒是一点不觉得自己是打扰。
16 岁的姑娘水汪汪的一双眼,看他时像在看猎物,小心翼翼又处处考量。
沈岳南责怪她太过无礼,冲她介绍:“这是小时候跟咱们住在一个院的顾爷爷,你还认识吗,这位是你顾爷爷的孙子,你该叫哥哥的。”
末了又算算年龄,说起排序,说顾逢晟比沈谦晔还要再小几个月。
沈昱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,没仔细听方才那两句话,只是礼貌的跟长辈打了招呼后就落座一旁,那双眼,仍是在暗处悄悄打量他。
老爷子又说。
“你们小时候见过的,不记得了吗?”
她这个人忘性比较大,哪里还能记得小时候只有几面之缘的人,何况就是记得也没法在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脑海里翻出来,实在荒谬,也实在太考验她的脑容量了。
顾逢晟见她这样,也是怕状况会尴尬,于是急忙替她解释。
“小时候的事,想起来也得费些时间,我是顾逢晟,你好!”
他对她伸出手,白皙修长,骨节匀称的手。
后来的许多年,她都觉得这是沦陷的最开始。
“你好,我是沈昱宁。”
因他这只手的思绪,完全把她的想法带偏了,坐下时又拘束又不自在,连说话也不能随心所欲,全都仔仔细细听关于他的事了,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。
沈谦叙在一旁看她难得正经,倒也觉得有意思,脑海里正想着该找什么人搓搓她的脾气,也好好治一治这个自由散漫的毛病,现成的人选这不就来了吗?
所以他临走之前,特地跟爷爷交代了这件事。
“逢晟的学习成绩也很好,而且我听说他回来是参加保送考试的,他来教昱宁也合适,我也放心。”
“就是一点问题,咱们肯定不能像对待补课老师一样给人开工资,毕竟咱们两家的关系在这,要不您给顾爷爷送点礼物,这样咱们也好让逢晟常来给昱宁补课,他的话昱宁还是能听进去几句的。”
有这个一个人物压制她,到也好过他远在天边还有操不完的心。
沈岳南犹豫犹豫,最后还是照办了。
沈谦叙和沈谦晔很早就被送到国外上学,照顾沈昱宁这事,不可避免的落到了他的头上,她那时候在九中,顾逢晟的学校离她的很近很近。
沈谦叙临走前千叮万嘱,除了学习,也得在她私人生活这块看严点,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,更不能早恋。
顾逢晟笑他实在荒谬,最后也是答应了。
就这样,沈昱宁这个累赘被扔到他身边。似乎是命运的安排,但也不乏人为的创设,总而言之,他们的关系自那之后突飞猛进,不再仅仅局限一个世家好友,而是,一个温暖如兄长般的好朋友。
沈昱宁的成绩倒还真有所上升,因为这,两人关系也慢慢熟络起来。
她是个直率的性格,话尤其多,问题更是一个接着一个。
有一次还问及他回京平的原因,还半真半假的开玩笑:“他们都说你是回来争家产的。”
他当时笑得不行,曲指弹弹她额头,“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这些?”
对上她茫然的眼,心下不忍,又解释道。
“我是回来参加保送考试的,因为户口的原因耽搁的有些久了。”
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充满了好奇,陌生之余,也想听他讲讲故事。顾逢晟待她坦诚,像亲妹妹一样,一五一十的跟她说起自己回来的原因,当然,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。
他那时候常常带着一本法语教材,见她听得目不转睛时又感叹:“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的,这个专业需要大量的文化积累,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,我最后还是要回到家里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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