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子青低低骂了一嘴。
被子有什么好闻的,脑残。
“哎哟,啥生活条件?奖金发下来了?”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调子,张黎抓着头发从楼梯上下来,打着哈气,眼睛还没完全睁开。
“厉害,二手烟都能闻出来。”陶子青说。
“是那个烟嘴闪到我的眼睛了,”张黎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,恬不知耻地说,“来一根。”
陶子青掏了包阳光利群出来。
张黎一看就不乐意了,“你吵我睡觉了,没点愧疚心吗?就拿这破烟打发我?你信不信下午我演你弟?”
“不是你抽七匹狼的时候了?”陶子青颠颠手里的烟,“爱要不要。”
“算了,随便抽吧。”张黎不情不愿地收下了,取了一根烟,剩下的全揣自己兜里。
陶子青扯了下嘴角,“今天尽量配合一下snow,我不想他去二队。”
“瞎操心什么呢,他怎么可能去二队。”张黎点上烟。
“又不是完全没可能,没签约还好,试不上还能去别的队,现在合同都签了,俱乐部一句话定生死,”陶子青叹了口气,“操,烦死了。”
“虽然这操作有点离谱,不过你忧心过头了吧,”张黎拍拍他的肩膀,“snow只要正常发挥,怎么着都去不了二队,放心吧,想想福宝。”
陶子青看着他,没说话。
张黎咬了咬烟嘴,点点头,“行,会看着办的……你这么在乎你弟?以前怎么没听你提他?”
陶子青捶了下他的胸膛,“你怎么不跟我提你未婚妻?”
“那能一样么?”张黎好笑,“我怕你惦记我媳妇,你还怕我惦记你弟?”
陶子青翻了个白眼。
“谁在训练室抽烟了,臭死了!”福宝一脸不爽地从通道过来,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,远远见着他们就质问。
“训练室?”张黎诧异地挑眉。
陶子青举了举手,“早上游戏打得烦,不开窗了么,一会儿就散了。”
张黎看他一眼,没吭气儿。
“以后别在训练室抽了,两三个小时哪里散得掉?你们抽烟闻不出来,我一闻就反胃。”福宝抱怨着往楼上走。
“哎哎哎!”陶子青伸手一拦,指着他手里的保温壶,“这是卤牛骨?”
福宝瞬间瞪大眼,朝他挤眉弄眼,暗示:没看见有外人在吗!
“没有,空的。”福宝说。
张黎这个人精哪里看不明白,冷笑一声,一把夺过来,“正好没吃饭。”
“张黎!”福宝嚷嚷道。
“嗬,在二队一口一个黎哥,来一队就喊张黎,几根牛骨都不舍得,”张黎起身,居高临下瞥他一眼,“白眼狼儿。”
福宝涨红了脸。
“行了,我那份给他吃吧,反正胃也受不了,你给他留两根,”陶子青跟着站起来,揽住福宝的肩膀,“走,排位去。”
“排位?”福宝强烈抗议,“还没到点儿呢!为什么要加班啊!我昨晚都已经练到很晚了!我要睡觉!”
“老陈也是煞费苦心,强行牵一头猪打lpl。”张黎感慨道。
“就是啊,教练在你身上下这么多功夫,总得给人家一点儿回报吧?训练训练,德杯不能让人家失望。”陶子青不由分说压着他往训练室走。
“你们!你们一只狼一只狈!加一块儿凑不出一颗良心!”
dic有明文规定的作息表,在俱乐部老板还会担忧选手健康的时候贴的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中午十一点开始午餐,十二点结束,过时不候。
不过陶子青、张黎还有以前几位老队友都是电竞圈老祖宗,不喜欢这种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规定,每天硬是拖到十二点过了才起床,老板拿他们没办法,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导致后来的福宝和大佐也每天睡到自然醒,只要赶在两点之前上号就行。
两点一般是各个战队开始打训练赛的时间。
眼见着快到点了,陶子瑞还没起床,发消息也不回,陶子青只能去宿舍喊人。
宿舍里的陶子瑞睡得正酣,整个人闷在被子里,只露出头顶一撮短发,看着都有点窒息。
“你没定闹钟吗?都几点……”陶子青一把掀开棉被,看见眼前的风景,抓着被子的手指倏然一收。
他和福宝都嫌开暖气太干,所以被子早早换成冬天的厚棉被了,盖着的时候闻不出什么味道,一掀开,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。
独属于男性的气味混杂着沐浴乳的清香,顷刻间催发了血液流窜的速度。
陶子瑞上身什么都没穿,下身不清楚,被子遮到了小腹,似乎是察觉到了冷,哆嗦一下,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,望着对着自己发愣的人。
“哥……”他眼底有些红,过度熬夜引起的,瞧着莫名有一种可怜的感觉。
“你……”陶子青猛地惊醒,被羞辱了一般,一把摔下棉被,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在我床上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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