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海在朝中时与冯大人打过数次交道,还算熟识。冯大人抬头见他,略惊:“是你?”
“冯大人唤我小海就好。”藏海低声道。
虽不知为何这位前途无量的青年也会在此,冯大人知礼地没有多问,只道了谢,忍痛起身。
流放的队伍浩浩荡荡走出城门,不过多时,巍峨的城墙在身后渐远。
夜里,总算停了雪,驿馆却不知何时被大雪压倒,解差们只得燃了篝火押着众人入了一间破庙。
解差用为数不多的木柴,围着火堆坐了一圈,犯人们却没有这么好运,只能窝在角落中取暖。
藏海为冯大人揉捏着脚腕红肿的伤处,他轻咳着,用布条束着的如墨长发顺着肩头散落而下,火光映着他清冷淡雅的侧脸,更添了几分恬淡暖意。
一解差示意同伴:“徐兄,崔兄,宋兄…你们看,那位,是不是名满京城,坊间传言靠美色上位,侍奉各大权贵的藏海大人。”
“这美色,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众人应声去看,崔姓解差接过话:“是他,我在京城太后陵墓那边,见过他几次。”
“不过,他现在还当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贵人吗?往后只是,全仰仗我们的鼻息而活的罪犯罢了。”宋解差轻蔑道。
【☆公开羞辱预警,多人预警,接受不了的宝速撤!】
冯大人的脚腕伤得严重,可能是旧伤的缘故,腕处已被磨得血肉模糊,皮肉肿胀粘入铐锁的铁环之中。
藏海抬头环顾了四周,徒步累了一日的众人已昏昏欲睡,没人注意到角落的他们。
他拢起腕间的镣铐链条,放缓动作,轻声走到庙中供奉的神像之后。
当日他被判流放的前一晚,皇帝觉得愧对于他,来狱中探望。皇帝说,他“犯的”,本是要杀头的大罪,流放已是自己与朝臣力争的结果。
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不然难以服众,无法对朝臣交代。皇帝看着藏海满身的伤,心疼叹道:“小海,路途遥远,你可有什么需要的?尽管开口,朕都会赏你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,藏海俯身跪拜,只要了一些白绫,以及,用来保胎和治伤的药草。
皇帝奇怪,“白绫?”
藏海点头:“就是赐死的那种白绫。”
他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宝宝,衣物太单薄,不久将会显怀,所以需要一些束缚腰部的布料。至于保胎的药,恐皇帝察觉,又多要了几种治伤的药草。
藏海撩开囚衣和中衣,细瘦白嫩的腹部上有层层白绫,他垂眸,只轻轻撕下一块。
藏海回到冯大人身畔,用布料为他裹住脚腕的伤处:“冯大人,感觉好些了没?”
“小海,不用忙活了,快歇歇罢,我无事。”冯大人望着铐环下他极瘦的腕骨,“不然你的手腕和脚腕也会很快被这刑具磨破。”
远处解差们都已睡下,犯人们也成堆靠坐在一起,沉沉睡去。明早还要赶路,藏海并未多言,只点头应下。
起初的数日,解差们还算安分,但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远,他们便开始随意辱骂,虐待,勒索犯人,甚至藏海临行前装满药草的行囊也被解差们扣下。
已经连续三日,有犯人因病痛或饥饿死在途中,解差们只吞了他们的行李,草草埋葬了,继续赶路。
这日,日落时分,饥肠辘辘的犯人们终于等到放饭,虽然只是干硬的馒头,但众人仍是狼吞虎咽。
藏海低头吃着手中的食物,突然闻及草丛边有女子的挣扎声和铁链碰撞的声响。
“救命…”乌发覆面的女子哭泣:“大人们,求求你们,放过我。”她的怀中还抱有有四五岁的女娃。
众人只麻木回头看了一眼,随即收回视线,没有一个人去管。很显然,这种事在流放途中经常发生,解差们需要发泄欲望,常常侵犯流放的女子。
藏海从不是个莽撞之人,即便不忍见此场景,他也不会冲动上前,毕竟只自己一人,又戴着沉重的刑具,根本不能与数位身强力壮的解差抗衡。他暗暗想着对策,该如何救这女子。
但藏海未料到的是,下一瞬,那女子拔了发间的银簪,直直捅入心脏,解差们还未反应过来,便没了呼吸。
解差大骂了声晦气,看着女子还未冰冷的尸体,他们并未离去,甚至还欲有动作。
一旁的女童,哭得撕心裂肺。
藏海意识到他们的意图时,再也顾不得什么,只上前行礼:“解差大人,今夜怕是有雨,还需…”
话音未落,宋解差冷声打断他:“你一介罪奴,有你什么事?”他顿了顿,冷笑:“若我没记错,你便是京城那个爬床上位的藏海大人?”
“啧,你过来是想替她伺候我们?”解差们对视一眼,彼此读懂了各自眼中的含义,他们早对这张绝美的脸庞和身子蠢蠢欲动,只是相较于男子,还是女子身下的那口穴更为娇嫩,合这流放路程的口味。
大雍男色之风盛行,前朝以来的一纸禁娼令却使男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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