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已经动作利落地点好了。我的沉默震耳欲聋。对上他的目光,我咬咬牙,已经错失了良机。感觉他好像在眼神问[您怎么了,该不会都是在嘴硬吧,其实压根就不会吧?]不会吧不会吧,您不会吧。现在气氛摆在这里,我没办法,只能被赶鸭子上架,故作自然地被呛到不行。“呸,”我打了个喷嚏,当场换了个说辞,扭头别开视线,给自己找台阶下,“那什么,突然想起这玩意儿不健康,我戒了。”我刚准备手快地把这东西扔掉,手指间夹着的东西就先一步消失,被阿尔弗雷德伸手接过。有些意外和茫然地抬头。我瞧见他随手叼在了自己的嘴里,缓缓地吐了口烟。见我望去,阿尔弗雷德扫了我一眼,脸上有很浅很淡的笑,随口感慨了声:“小孩子。”大概这段时间里,阿尔弗雷德也很累,精神也一直紧绷着。安静了有一会儿。他没说话,靠着墙站着,垂眸顶着燃烧着的烟蒂,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。烟雾袅袅弥漫,晕染了那张朦朦胧胧的脸。我有些怔神地看着,忘记了挪开视线。静静地在巷子里抽完一根烟。他踩灭,朝我伸手,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走吧。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烟草的气息。我不喜欢那个味道,我本应会很嫌弃地一手拍开,让他离我远一点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,身体先一步行动,竟然让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,握住了他的手。自那之后,好像,就有什么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了。事件以韦恩夫妇离开哥谭市告终,布鲁斯也按照约定,贡献了他的零花钱。我本以为我们不再会有更多的接触,自此擦肩而过,各去做各的事情了。虽然说,在韦恩庄园的那段日子好像确实还挺有意思的。虽然说,布鲁斯小少爷人好像确实也挺好玩,挺能拿来打发时间,顺便坑点钱的。虽然说,他的那个叫做阿尔弗雷德的管家是挺帅的。抖着手捂住脸,我陷入了沉思,感觉这个心情有点不对劲。一定是这样的大人太难遇到,所以才会凸显特别,一定是。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,也就是这次有委托在先,凑巧有了交汇罢了。等攒够了钱,我迟早会逃离哥谭,逃离这个鬼地方。事业才是我最想要的,没错,我最爱的是钱,是绿油油的钞票。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,我准备把这段经历忘掉,再次投身到攒钱的伟大事业里去。
然后推开门,又看见了来喝茶的布鲁斯。和他身后站着的阿尔弗雷德。情不自禁地多向管家那里扫了一眼,两眼,三眼嗯?布鲁斯也在吗?他说什么了?哦他说之后我们就要一起上下学做关系好好的青梅竹马了,以及韦恩夫妇不在家,庄园里好空荡,邀请我像之前那样去玩。我以为我们之间结束了。原来在少爷你的心里,我们才刚刚开始吗?也,也不是不行。当然了,我只是单纯想从你手里坑钱,顺便调查一下你那个不对劲的管家而已。谁会真的跟你们发展友情,或者友情之外的感情啊?笑话。你好,上一句话,要不就当我没说过吧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被布鲁斯压迫着写高数,被他强行请客吃饭、出去玩,被按着脑袋完成义务教育。干什么对我这么好!就因为你没别的朋友吗!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阿尔弗雷德抱有异样的感情,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扭扭捏捏。那什么,是那什么吧,谁年少的时候不会荷尔蒙作祟一下。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,没什么的,正常地对待,等几年之后自己就淡了。我是如此说服自己的。按照既定的流程,在17岁那年,我已经要走出年少这个词的范畴、并且也攒下一点能够离开哥谭的钱了。这意味着这俩人很快就可以从我的生活里滚蛋了。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发表嘲讽,扯着嘴说[一直只是把你们当消遣的工具而已,别太看得起自己了,一成年,我就从哥谭跑路再也不回来,反手就把你们拉黑,傻了吧,嘻嘻]。但是当我抬头,和垂眸的阿尔弗雷德对上视线时。本该消散干净的荷尔蒙,它又炸了。后来我想了一下,为什么我会会对阿尔弗雷德这么在意。可能是因为他永远和别人不同。从小到大,他从来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,也不会说这个不可以,那个也不可以,不该这个样子的话。他从不指责我,也不打击我,不扰我的兴。就像在埃利奥特夫妇葬礼之后的某一天,他突然给我发消息,叫我从宿舍下楼见他。阿尔弗雷德站在楼下,仰头看着小跑着推开了窗户确认的我。他瞒着所有人,和学校给我请了假。这家伙一向敏锐。他可能知道许多我不想他知道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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