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到一半,才觉得刘彰的话有些古怪,这才问:“那二师兄可瞧上谁家小娘子了?我帮你去说项。”
刘彰:“瞧你羞不羞,堂堂未婚公主,要给我做媒。”
宋岚制止他:“你少口无遮拦,你也知道她是长公主?”
刘彰一点都不在意赵幼澄是不是公主。
赵幼澄和他们并不在意礼数,问:“大师兄等的高中后,就能在京中成亲了吧?”
刘彰又多嘴:“那严家小娘子已经到了……”
说完又赶紧闭上嘴。
宋岚无奈看他。
赵幼澄失笑:“行吧。到时候记得要为大师兄准备大礼。”
赵诚因为下雨天不能户外活动,就领着吴顺来姐姐书房看书,见两位兄长在。
宋岚不同刘彰玩闹,很认真给赵诚行礼:“见过太平王。”
赵诚眼神亮亮的说:“阿姐的师兄,我也要唤一声兄长。要不然阿姐会揍我的。”
刘彰看到赵诚,又想起:“那日师叔带我们见了裴尚书,裴大人还问起你。”
赵幼澄不动声色问:“问我什么?”
刘彰嘿嘿笑:”我们三人师出同门,自然是问学业。”
宋岚还是说:“至今还没有上门谢裴大人的教导。师叔不好明着为我们引荐,师伯前几日也说了,改日要去裴府见见师叔。”
赵幼澄想起叶雄的兄长叶泓在户部,她至今都不确定到底是谁提拔的他。
因为还是下雨天,天也寒,也不好出门,章嬷嬷张罗了涮锅子。
等晚上赵诚和刘彰已经混的相熟了,赵诚书房里有很多藏书,宋岚听着感兴趣,赵诚极力挽留,所以两人便跟着赵诚去永嘉寺那边看他的藏书。
宋岚见识过赵幼澄的书房,所以才想看看赵诚的书房。
雨天一整日度昏暗,明明还早,但已经看不清了。
赵幼澄睡不着,就开着西窗,坐在西窗前听着廊檐下的雨声,她喜欢听雨,静谧而幽暗。
冬青点了香,让她打发回去了,她在书房的时候,不喜欢身边有人,点了灯一边起笔作画。
都以为第二天能放晴,没想到第二天还是阴沉沉的,雨时而停,时而下。
因为她起得晚了,谁也没叫她。
永嘉寺那边是兄弟两倒是清静了,宋岚看到两本前朝的孤本,爱不释手。
刘彰和赵诚跟着彭懿练拳脚,倒是有几分乐不思蜀了。
午后听到门房的人进来说裴大人来了。
正好西窗开着,赵幼澄应了声:“请人进来到书房。”
院子里也没有人,裴岘打着伞,进了内院。
他路过这里是来接宋岚师兄弟的,张克定在府上,正等着见师兄弟两。
他也是听说两人在太微宫,这才顺路来接。
本不需要他亲自走一趟,不过是传一声口信,但路过这里时,他还是进来了。
因为下雨院子里也没人,赵幼澄就站在西窗前,看着他从游廊过来。
上次他同九叔一起来,从头到尾也不曾和她说话。
她又想起,那日周聿昭大婚,听裴芝玉提起,那日他在府中和九叔喝酒。
她心里不知为什么,有些气愤,又有些酸楚。
她从没见过他喝酒。
她见过他不动声色杀人,见过他一句不让的怼她,见过他义正言辞教训她,也见过他慢条斯理当着她的面,打折那个刺客的手……
唯独没见过他喝酒。
一个女人,何至于呢。
裴岘进了院子一抬头就看见她了。
他忽然想起去年春天,那个雨夜,她赤脚坐在廊下听雨,尽管是黑夜,但她生的太白,她的脸、细白的胳膊,甚至那双脚,他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连同她身上的香味……
赵幼澄静静看着她,暗色中,她站在窗前,隔着细雨看,仿佛水墨画一般。
裴岘站在外面看着她,见她还是单衣薄裳,长发也只是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起,他甚至在想,她是不是又是赤足……
想的多了,就会忍不住想起吴歌……
赵幼澄先开口:“裴大人怎么来了?”
她一开口阴阳怪气,裴岘就知道她心里又不痛快。
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。
仿佛这是属于两个人的默契,她素来谨言慎行,唯独对着他阴阳怪气。他向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,唯独她每每喊他裴大人,他就是知道她心情不痛快。
等他进了书房,见书房中只有她一个人,就问:“其他人呢?”
赵幼澄拨了拨炉中香,问:“裴大人想见什么人?”
裴岘见她这么计较,猜她是被谁惹毛了,又变得这么牙尖嘴利。
“春雨寒,你小心些身体。”
他难得关心她一次。
赵幼澄:“裴大人向来如此怜香惜玉吗?”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