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何夕良究竟所为何事大打出手,因为何夕良最后一句话出乎意料,突感两侧雨帘风声,急浪拍打。“不好,他们要追来了。”越秋河侧首对身后司徒潇道:“你先带上他二人回万刃山,我垫后。”“不行。”司徒潇强硬回道,“如此一来,你必难脱身。何况,我有一事未经你说。”越秋河回眸,司徒潇神色微拘谨。须臾,司徒潇不苟言笑,肃然道:“百里外,有我器宗千人精锐机甲,到了那我们就安全了。”此话着实让越秋河一阵心悸,好险,战势就在眼前一触即发!如此一来,越秋河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:“既然如此,你把你的十二机甲借于我使用,你带上他们二人,我们兵分两路,就看夕良会追谁。”越秋河反应极速,召出幽荧,就等松开司徒潇的手掌,跃上幽荧剑身。怎奈司徒潇紧握不松。“怎么?潇公子心疼你的十二机甲美人,舍不得?”越秋河眉眼不断挂上新的雨珠,他重睫半睁,嘴里尝到雨水咸涩之味。他唤的是潇公子,司徒潇就知道他把自己当朋友信任,因为他越秋河并未开口要回徐程,纵使中途有个一二,徐程就是他司徒潇的筹码。好你个越秋河!有你这么作死的!十二机甲美人碎裂可以再打造,司徒潇不心疼,他怕有些人送出去以后,就再难回头。司徒潇硬声问:“确定不一起走?”雨水顺着脸颊滑至下颌,滴滴落下,越秋河无奈又笃定:“我很想独善其身,因为道哥哥,我暂且不能。”“回来吗?”司徒潇莫名冒出一句,越秋河倏地僵硬回望他,迟疑未答。身后的司徒贤不能发声,呲牙咧嘴,那神情仿佛斥责司徒潇,像是在命令他交出十二机甲美人,飞快比划手势,又忙不迭抹着脸上的雨水。他再度张口做势:快!快给他!司徒潇暗道:越秋河你看到了,你眼中的那个强者、倨傲冷酷的司徒潇,看似无所不能,实际他身负器宗,个人猖狂卷于内秀,他身不由己。紧紧握住越秋河的手腕,司徒潇就如同握住儿时最心爱的机甲,只要他一松手,他便再也见不到,他逐渐明白拥有与失去,两者紧密相连。雷雨交加,二叔无声且严厉的催促命令,司徒潇便握得越秋河手腕生疼,他笔直的背脊弯曲,像个孩子一般任由二叔接连不断的捶打。越秋河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坚持,局势紧迫,他用力挣脱,那一瞬他感觉司徒潇仿佛被掏空了一般,怔怔地望着他。
直到他二叔停止捶他的举动,他才归于冷漠。司徒潇重归魂里,倨傲冷峻:“这十二机甲美人是我心爱之物,我自是舍不得,所以还请记得还我,还有你欠我的,没还清之前不许死,君子一诺千金。”“保重!”脚下落在幽荧剑身,越秋河隔着断线似的雨珠看他朦胧侧颜,冷漠中阵阵凉意并不陌生,越秋河点头:“我牢记在心,你也保重!”片刻,越秋河又靠近了一些,终是对他说:“潇宗主胸怀苍生之大者,你并未下令攻打琉璃剑宗,即免去无辜伤亡,也给两宗留有缓和的余地。”越秋河朝他端正拱手一礼,而后温声道:“回去好好养伤,空了来看望你。”后面司徒贤眉头紧锁,方明白自己安排的人首为何有人踌躇难决,有人听罢也不曾执行,但他沉了的心,并未立即对司徒潇发难。而再后面的徐程拧着眉,他一直看着越秋河,岂会不懂他的心思安排,自从逃出徐氏陵墓,徐程的心情更加沉重,纷繁杂乱,此刻,在老天的泪水与他的泪水混为一体时,他终于喑哑喊出:“小河——保重。”听到这声“小河”,越秋河几乎红了眼眶 ,他抿唇,露出笑容,朝他点头:“小天,你也是!记得下次一起去祭拜云娘沈爹。”“轰!”徐程在雷鸣电闪中大声回应:“谁要与你同去!你回来晚了就没你份了!白骨的事已有眉目,回来再告诉你。”“好!”两人破声而笑,在风雨中背道而驰各奔一方,徐程渐渐看不清风雨雾蒙中的越秋河与他身后十二机甲美人。飞马还在疾驰。当提前一拳打晕越秋河,待司徒潇后悔之时,他眼前笼罩一片尽数烟雨朦胧,渐渐在里面冒出身披战甲的器宗弟子。紧跟着眼前光亮刺目,出现一列、两列、三列器宗精锐铠甲归整列队,朱雀玄武,威风八面,最前方走出一位身披金色战甲英姿傲人的头领将士,声如惊雷响彻云霄。“器宗千人精锐弟子在此,听候宗主调遣!” 雷雨雨水在哗哗声中无情击落, 司徒潇望着自家弟子,灼热与凉意交织,他分不清滑落脸颊的是雨还是汗。后面的徐程看着司徒潇沉默,紧跟着气势昂扬的千人冲破雷雨, 意有直达天庭之势, 浩浩荡荡掷地有声:“器宗千人精锐弟子在此,听候宗主调遣!”正当司徒潇欲行喝令的千钧一发之际, 徐程揣测不出他即将下达反攻亦是回器宗, 他吃着雨水, 冒然字字珠玑:“潇宗主!所谓圣尊亦是欲、空、止、净、善、仁、道、意八合为圣,潇宗主文武全才, 当之无愧实乃迟早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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