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待在金笼中。更怕他不要她引以为豪的春意。“你明天可以在我的怀里,签订婚协议。”景煾予笑着,混着些鼻音。他用力搂紧她,力气大得,仿佛她是从他的肋骨里生长出来,现在只是回归而已。她发热的时候,嗫嚅着说了好多话,都是没有安全感的来回掰扯,都被他悉数回应。“景先生真的是上天给予自己的小小恩赐吧。”她湿润的睫毛倒扎进眼睛,她盈盈地闭上了。姜蝶珍听到他柔声叫她小乖,哄她说他们已经到家了。她在小区灯光青白的光圈和阴影中。看到他乌黑眉眼,逐渐凑近她的嘴唇。景煾予回应了车上,她没有安全感的吻。他的呼吸干净清冽,眉锋眼瞳的走势堪称绝色,是让她不敢肖想的风月琳琅。可是他亲了她很久。感觉她的舌尖和脊背都彻底软的没力气了,才结束。她软在他肩膀上,被他欺负狠了,嘴唇和鼻尖眼睛都是红的。“下次会更久一点,再装晕的话,我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就像那只兔子躲过了枪眼的红点,被抱回了温暖的家里。好像只要他在身边,她就一直待在他的怀里,倾听他永远没有疲倦的心跳声。景煾予的臂弯稳稳地环紧她,手掌托住她的大腿,陪伴她进入安稳的梦境。周日,她果然是坐在他的怀里,签订的订婚协议。但是和每一对不情不愿地,被拉上谈判桌的闪婚小情侣一样。两人最后还是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。“我感冒了,你要离我远一点。”姜蝶珍吸吸鼻子,手指拽着他的衣袍,发烧已经好了,就是喉咙有点痛,讲话闷闷的。“谁规定的?”他笑着说:“我身体热一些,你贴着我,出些汗,好的快。”哪有这种道理。姜蝶珍没反驳,短促哦了一声,低头翻阅协议的初稿。“你有没有和律师约定那种事啊。”“哪种。”“就是晚上一起一起睡觉。”“每天相拥入眠,还要写进条款里吗。”“还有亲吻。”“你昨天主动亲了我。”“是那种”姜蝶珍脸色涨红,感觉热度一点没有消退,脸颊又滚烫起来。“是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。”“哦,那个啊。”他唇角浮着恣肆的笑意,不逗她了,只是促狭笑着:“小艺术家这么可爱啊。”“说好了一个月一个月一次”
她细白的牙齿咬住嘴唇,晕开一片紧张的浅白色。“我不记得了,但我很清楚,当时说的一周一次。”他说的散漫,垂下眼,眼睛落在昨天他吻了很久的唇上,一动不动。“你答应我了一个月一次的。”姜蝶珍眼尾红红的,惹人爱怜:“你还同意了,在一起两年。”“行啊,那我退而求其次,答应你一个月一次。”景煾予把她搂在怀里,下颌耷拉在她的头上。日光照耀在他冷峻的脸上,浮着细碎的光影。他的声音很好听,宛如松风掠过山河:“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。”他建议道:“我高中的时候,改装了一个赌博机器,我有全套的筹码,你要不要玩一玩。”“你只要赢一把,我就送你一个礼物。你输一把,就多和我在一起一个月,怎么样?”景煾予说话自带一种蛊惑意味,就像纯净干燥带着尼古丁的烟丝,冷冽又让人上瘾。姜蝶珍咬住下唇,垂眸想了一会儿。徐教授的律师团和公证处赶来的人,都在楼下喝茶静候。料想他不会诓骗自己。“那最多十二次,封顶三年,不能再久了。”她玩着他睡袍的系带,小声谈判道。不能再幻想更久的,白头偕老的年岁。因为两个人隔着天堑,最初的新鲜感消失殆尽。会因为家庭和彼此,生出各种嫌隙和不可调和的矛盾,最后连对方在身侧也充斥着压力。万一,他的正缘出现了呢。如果要靠争夺,才能守住他的心。冗长的岁月,就成了桎梏。姜蝶珍如此忧虑着,忧虑两人之间的差距,认定还不如短暂又淡淡的相处。“行啊。”他答得随意,好像对那一两个月没什么感觉,就是想撩拨她的心而已。男人迈开长腿,把小毯子搭在她的腿上。他从古董橱窗的架子里,翻出来一台小型的,类似水果机一样的赌博机器。他扛着机器过来的时候。膝盖不小心碰到了原木茶几,传来一声“嘎达”的响动。景煾予有些不舒服地微微拧眉。他的眼睛转向她,情绪又消减下去,冲她弯了一点唇角。几乎是下意识。姜蝶珍已经撇下绒毯。她从沙发前站了起来,轻声问:“疼吗。”那一刻两人对视了一眼。她浅淡的瞳孔颤了颤,心脏密密麻麻地被酸涩的东西填满。原来这就是关心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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