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起身迈步出了门。
陈缇端着官方的笑,冲大家颔首告别,“哦,对了王总,您口中的小姑娘,是我们黎氏的大小姐,您下次还是用敬语称呼得好。”
出了宴会厅的门,陈缇就啐了一口痰,“什么玩意儿,有眼力见儿的,哪个不知道暖暖在我们黎董心里凌驾于一切利益之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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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白色迈巴赫,黎锡然降下车窗。
夜幕里,唯有他和陈缇的空间。
他脸上惯性温润的面具被摘下,取而代之的是神情疏淡。
他手指夹着一支烟,猩红的光点,在夜色里明明昧昧。
乌白烟云缭绕在他那双深邃的眉眼间,这才自然流露出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。
“您很久没抽过烟了。”
“嗯。”
他烟瘾并不大,只是身处这个圈子,烟酒应酬总免不了。
何况,大小姐不喜欢这个味道。
但此刻融于这茫茫夜色里,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里,
那因身居高位,而逃不开的推杯换盏、觥筹交错,好似都得到了解脱。
可以短暂地卸下温润的面具,将原本晦暗,残缺的一面显露出来。
“听说,暖暖小姐已经回沪上了。”
黎锡然闻言,下意识将烟蒂抿灭。
直到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,才轻笑一声。
好像搞得,他能去见她一面似的。
“曦曦都和你说了什么?”黎锡然问道。
“暖暖小姐很伤心,一直在等您的解释。”
“黎董,我觉得其实完全可以告诉暖暖小姐,我们在苏黎世的遭遇,暖暖小姐会理解的。”
自他拿下沪上亲子度假村,陈韶怡最后的耐心也没有了。
更是在他完全不知情下,承认白鹊思的身份。正式的,和他撕破脸。
此次去苏黎世,陪同的集团太后党更是一路给他埋坑。
等他得知尚禧暖受伤的消息,已是第四天。
“而且,您并不是没有回去看暖暖小姐。”
早在第一周,黎锡然就在苏黎世坐不住了。
但他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陈韶怡监控,最后,还是选择冒险的和陈缇偷偷回了趟国。
借着两个小时的转机时差,守在她床边坐了五分钟。
也是那五分钟,让他决定,有些前缘往事,该做个了断。
他摘下手表,露出了遮于表带下的一条刀疤,和英文纹身——andrea。
安德烈娅,他母亲的名字。自他十岁那年,便从陈韶怡手中失踪了。
“陈缇,我必须以绝对安全的环境,才敢将她接到我身边。”
他的人生,不敢再容许半点差池。
所以,他万事谨慎小心,不到最后一步的成功,绝不暴露丝毫欲望。
而尚禧暖于他,更是万般珍重的千妥万当。
“可是,暖暖小姐同商业局势不同。她是鲜活,有感情的人。女孩多数都是感性敏感的,她们需要明确的爱意作为情绪支撑。”
黎锡然望着车窗外灯影摇曳,问道:“最近都没有问过,你是不是谈恋爱了?”
“不敢瞒您,确实有了女朋友,并且已经准备结婚事宜了,所以也有了一些感情顿悟。”
黎锡然缓缓地长叹一口气,“我原本是想等她到二十岁,再给出回应的。可等她到了二十岁,我仍觉时机不对。”
“直到她过了二十岁好久,我还是觉得她应该匹配更好的男人,而不是我这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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