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马鞍前方还各自横着个背负双手五花大绑的人,其中一个是刁守轻,另一个顾念仔细看了看,还真的是不认识。
“抓到了?”叶九思跟年深打了个招呼,看向那两个罪魁祸首。
“嗯。”年深淡淡地应了声,迅速瞥了眼坐在马车左边的顾念,见他安然无恙,眼底也略微放松了些。
“你的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个锦袋,轻轻抛给顾念。
锦袋在空中划过道高高拱起的弧线,准确地落在顾念的膝间,正是他的钱袋。
察觉到钱袋异常的鼓胀,顾念连忙打开抽绳,只见上面还塞个素色锦帕,他那块羊脂白玉的方块状玉佩,被小心仔细地裹在锦帕当中。
见玉佩完整无缺,顾念终于松了口气。
“我就说三郎肯定会帮你找回来的吧!”叶九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。
“谢谢少卿。”顾念连忙道谢,看了年深一眼就借着躬身的动作飞快地垂下眼皮,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我们先带人回大理寺,回头再说。”年深面色如常地跟两人道别,深深看了半藏在帘后的某人一眼,拍马而去。
等他们回到药肆,顾夫人和秦染都已经得到了顾念得救的消息,正守在药肆外堂等着,听到马车的声音便全都迎了出来,众星捧月般的将人接了进去。
秦染准备给顾念检查的时候,旁边围观的人多到站成了半月型,搞得顾念都有些不好意思脱衣服了。
“麻烦各位出去稍待。”看出他的窘迫,秦染将所有人都请去了中堂。
他认真的给顾念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,确定没有大碍,休息几天就可以。
得到秦染的话,中堂里等待的众人才算是略微放心。
顾念也顺利成章的又得到了几天‘病假’修养的时间。
第三天散衙之后,过来探望他的履雪殿四人组就带来了审问的结果。
根据刁守轻和他的那个赌徒同伙交代,两人最近接连输钱,手头有些紧。那天两人刚从赌坊回来,赌了一夜,手上的钱输了个精光,想去吃饭都没有钱,正在郁闷之际就看到钱袋鼓鼓的顾念进了坊门口的那家小饭馆。
想到顾念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,刁守轻脑子一热,就想出了蹲守打劫的主意。
本来是想打晕他抢了钱袋就跑的,结果得手太过容易,再看到顾念腰间那块漂亮的羊脂玉佩,想起最近听人说顾念又开饮子铺又卖寒门纸的,赚了不少钱,刁守轻便又改了主意,打算敲他一笔钱。
顾念听完不禁有些无语,这简直就是纯纯的无妄之灾,就随便去路边小店吃顿饭,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情。难道真的像夏初说的,自己就是个灾星,一离开年深就会出事?
老天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耍我啊?顾念哀怨地瞪了眼房顶。
叶九思和杜泠负责复述,萧云铠负责对那两人的某些行径进行‘文化输出’,唯有年深坐在距离他最远的那个位置,沉默地喝饮子。
偶尔顾念的目光忍不住飘过去的时候,就看到他轮廓完美的侧脸遮在窗子的阴影里,安静里似乎又带了几分落寞。
想起叶九思昨天说的,年深被他们误会惹自己生气的事情,顾念就莫名的有些心虚,似乎他的逃避行为给老板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。
“少卿和大家难得过来,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,我给你们做道拿手菜尝尝?”顾念踌躇半天,终于开口,看向年深的时候,忍不住紧张地握紧了拳头。
顾念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年深说话了,现在突然开口,年深意外地怔了怔,众人也都微妙地安静了下。
顾念:???
你们都看着我干嘛?
“那当然好,不过我们要求吃没吃过的新菜。”叶九思笑着开口,“对吧,三郎?”
“嗯。”年深点了点头,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。
“顾司直的拿手菜应该有个二三十道吧?今天都给我们做的话会不会太累了?”杜泠半开玩笑地起哄。
“你想多了,就一道。多了没有。”顾念‘无情’地打破了他的幻想,吩咐井生出去买猪肋排和五花肉回来。
突然想起来,除了糖醋排骨,其实也可以加一道东坡肉,反正红烧肉大抵不会太难吃,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正宗的东坡肉到底什么味道,他做出来什么就是什么。
“顾司直,你也太小气了吧,就请我们吃猪肉?”萧云铠‘嫌弃’地道。
“待会儿你最好能忍住别吃。”顾念不甘示弱的‘回怼’。
“那不行,我不但得吃,而且按照饭量你得给我准备双份。”萧云铠捍卫自己的权利。
“我也要双份!”
“我也双份!”
众人齐齐看向还没开口的年深。
“双份。”年深轻描淡写地加入‘双份’阵营。
萧云铠等人立刻像得到支持一样发出了欢呼。
“你们能不能矜持点?我好不容易才赚了点钱,你们这样会把我吃穷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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