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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太守还可以用姜兴借力打力,那姜兴呢?
他座下三万晋州军,又是在与乌国对峙的节骨眼上,为了稳定军心,岂能轻易动他?
徐瑾瑜回过神来,听了赵庆阳的话,笑了笑:
“庆阳兄,我没有担心。方才在军中一观,倒是不曾想,姜将军竟也是治兵有方之人。”
徐瑾瑜垂眸淡淡的说着,赵庆阳也沉默的点了点头,没有多言。
等到二人真的歇下之时,帐外才有身影一闪而过。
而另一边,姜兴听了这话后,确实不由沉吟片刻:
“兵,他莫不是想要本将全力相助他镇守凉州?可是圣上不是已经赐他兵权,他究竟想要什么?
坦诚,坦诚,本将究竟要怎样才能算坦诚?难不成要像马昌明那蠢货,叭自己家底儿翻给他看不成?”
姜兴没想到,自己特意让人去听墙角,结果还是一无所获,不由有些烦躁的往后捋了捋头发。
这一日,便在两人的数次暗中交锋下,悄然而过,等到夜色降临,徐瑾瑜用过了晚膳,便倚着桌子,翻着此前搜罗来的凉州志。
不得不说,姜兴捞银子一把好手,自己享受也是一把好手。
方才徐瑾瑜用的那顿饭,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极其讲究,而姜兴脸军中都可以给他养一个这样的厨子,足以想象其平常生活有多么奢靡。
这会儿,万籁俱寂。
赵庆阳也将用过的碗筷送了回去,帐中只有徐瑾瑜沉静的呼吸声,以及间或的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不知何时,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徐瑾瑜动作微微一顿,随后外面便传来了一声轻之又轻的声音:
“徐大人,末将可能进来?”
声音有些陌生,又有些熟悉。
徐瑾瑜怔了怔,随后道:
“请进。”
下一刻,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,那张黝黑的面庞之上满是风霜,唯独那双沉静的双眼里,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几分晶莹的泪花:
“徐大人……”
“徐……”
“大郎啊!”
徐远山克制着自己的声音,即便是这会儿的几句话斗因为他的克制,带上了几分哑然,若非是徐瑾瑜耳力后,只怕他都要听不见。
此刻,徐瑾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,虽然看似平静,可却不知何时,已经微红了眼眶。
“爹。”
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徐瑾瑜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激动,可也仅限于这座帐子。
父子二人久久的凝视着彼此,帐外巡逻的脚步声还在耳中,帐内的二人用掉了平生所有的自制力,这才堪堪未曾让自己失态。
徐远山只激动了一会儿,随后,他便冷静下来:
“大郎,你快带人离开这里。姜兴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,那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,他还与乌国勾结,不是可以深交之人!”
徐远山飞快的说着,出门在外七载,他已经磨练出了一双好眼力,只可惜当初的自己还是有些太过年轻,这才……
徐远山用力的抿紧了唇,几乎抿成了一条线:
“走吧,大郎。”
徐瑾瑜听了徐远山的话,也平复下激动的心情,父子二人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,这会儿徐瑾瑜请徐远山坐下:
“爹,我们坐下来慢慢说。”
“这,姜兴……”
徐瑾瑜垂下眼帘,淡淡一笑:
“爹尽管放心,我虽然带的人不多,可他若想偷听,也只会听到我想让他听到的。”
徐远山闻言一顿,随后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方才过来时,似乎确实是有些太过顺利了。
想到这里,徐远山这才心中一定,看着徐瑾瑜的眼神里满是欣慰:
“大郎长大了。不过……爹离家七载,你怎么便入朝为官了?”
“爹不在家,娘她们都惦记的厉害,我寻思做官指不定能找到爹。”
徐瑾瑜玩笑的说着,徐远山却立刻皱眉道:
“胡闹!官场水深,大郎你要是有个差池,爹还不如就死在战场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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