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丽没说的是,她一看袁旬就不像是坏人,长得不错,文质彬彬,谈吐文雅,反正怎么看都很靠谱。
“后来我到半山腰才确定自己是被骗了,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刚跑了两步,就被那男的拿砖头把我砸晕了。”
张丽妈抱着女儿后怕极了。
张丽显然也吓到了,跟顾平安他们提到袁旬时,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。
“我醒过来发现躺在棺材里,当时真的吓尿了,后来听见外边有人说话,那个变态男老师说,‘这个姑娘让我想起当时的你,高中刚毕业,眼神懵懵懂懂的。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!’”
张丽说:“那男的说的话虽然不好听,但声音很温柔,他还说‘这个让你自己动手好不好’。他那个语气,就像……就像是跟家里人商量这条鱼谁来杀!”
这女孩说着又哭了起来,“我真的吓破了胆。然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不用再杀了,我们要先上路才能找到那条路,到底什么时候走。我以为她说的上路指的是杀了我,我更怕了,可那男的说就你这样子,怎么走,你要多吃点,把自己养壮一些。女的又说就你带回来的那点东西,喂猫呢?反正他俩吵了两句,那男的就走了,结果半夜又回来,我以为他是要来杀我的,哪想到他跟那女的大发雷霆!”
张丽肩膀颤抖,似乎回想起当时的事,就觉得害怕,顾平安忙拍拍她的肩,“你在公安局,这是刑侦队,别怕了。”
“嗯!”张丽擦了把泪,稳了稳心神,“他骂那女的,还骂那女的他爸,说警察都是被他们父女招来的,还说迟早杀了她爸。”
顾平安皱眉,那时候余大力已经死了,他们查余大力的死,才顺着线索找到了袁旬家里。
袁旬还真是够自私,错都是别人的,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迁怒在别人身上。
“然后呢?那女的说话了没有?”
“我没听见她说话,只听见男的骂了一顿,到处踢砸,还扔了好多东西。我听声音,他好像又给了那女的几拳头,然后才骂骂咧咧地走了。我当时心里特别害怕,但是听见他说警察在查,又有点希望,没想到熬了一天,你们真的来了。”
张丽说着突然大哭起来:“警察同志,等你们问完了,我想赶紧回家。我家里正干活呢,我偷懒跑出来,这就是我的报应。”
顾平安失笑:“可别这么想,你爸妈知道你高考辛苦了,熬了这么久,让你过来放松放松。不过你想回家跟着父母一起干活儿,也不错,很孝顺。张丽你很幸运,别想太多,只要以后遇事谨慎些,别再轻信别人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可能因为顾平安的警察身份,她的安慰十分管用,张丽吸了吸鼻子,默默点头,这次她可再不敢跟着别人乱跑了。坏人脸上果然不会写上坏人两个字,甚至看起来还很有迷惑性。
余巧身体很差,可黎旭觉得在医院做过检查,补充过营养液的她,还不如昨天在山洞里的她更有精气神。
顾平安叹口气:“这些年她大概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逃出来跑回家,因为家里有她爸在!可现在知道她爸已经去世,她唯一的牵挂没有了,心里的劲就散了。”
他俩进审讯室时,余巧还是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,见他们进来就主动道:“我只记得她们的样子!我本来撺掇着袁旬买了相机,就是想留下证据,可他又把那些东西全扔了。”
黎旭说:“放心,已经找回来了一部分,技术人员正在复原,扔到峭壁下的一些作案工具都找回来了。”
那张地图也找回来了,虽然已经被撕碎还残缺了两块,但上边那些字很明显就是顾平安所说的悼文。
顾平安问余巧:“他说你帮他翻译了诗句!”
“是他逼我的,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神经病,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,他的脑子就跟别人不一样,要不就是盗墓,杀僵尸,反正每次都要搞死人。他绑了我,说让我当他老婆,还逼我跟他一起准备去盗墓要用的东西,还教我看地图,让我帮他分析地图上的诗。我为了哄他高兴,只能随便骗了谎话哄骗他,哪知道他居然信了,还说我的推测跟神话传说里一样。我想把他哄高兴了,趁机逃跑,自然顺着他说,结果他发现我差点跑了,就说要给我好看,第二天他就拿来了铁条,把那张地图烙在我身上。”
余巧捂住脸,全身颤抖:“他说这样方同福再也不会喜欢我,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接受我!他也不用再担心我会给他戴绿帽子!我说我又不是他的人,他说小时候过家家,我就嫁给他了,我们早就是夫妻了!”
她说完崩溃大哭:“他就是个疯子,还是个有暴力狂的疯子,打我不解气,就往我身上烙地图!我求他放过我,结果他拿来了刀!”
余巧呻|吟一声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:“其实可能是我害了那些女孩!”
黎旭皱眉: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也动手了?还是你撺掇他绑架别人的?”
余巧哭着摇头:“我没撺掇他去绑别人,我只是为了活命求他放过我,我说我还要跟他一起盗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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