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里还轻咬着半边手掌,呜咽声闷在唇边,眼泪犹如泄闸的洪水,汹涌的夺眶而出,落在谢怀瑾的手背上。
明明是微凉的液体,却比滚烫的开水还要灼热,那一霎那男人眼里杀气弥漫,可抬手拭泪的动作却眷恋温柔,他轻声问:“要杀了李颂么?”
姜灵竹哭声顿了一瞬,随后呸呸两下吐掉他的手,眼眶含泪瞪大了眼睛盯着他,胸口剧烈起伏,几息后她张嘴,哭声嚎啕。
她哭的撕心裂肺,谢怀瑾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着急,想要哄她,可莫名多了几分怒气,语气不自觉有些紧绷:“你舍不得?!”
“你才舍不得,你你,呜呜呜呜,太过分了,真的太过分了。”
一句你全家都舍不得差点脱口而出,好不容易憋回去,姜灵竹哭的更凶,呜咽着喊:“今天要杀李颂,明天就能砍我头,那安医堂还想把我拐卖去深山老林,我就想好好活着而已,就这么难么,你还骂我,我做错什么了啊你就骂我,我不就想赚点钱么,你自己有钱就不让别人也有钱了么,呜呜呜太过分了,我跟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拚了……呜呜呜呜呜我不敢拚,我拚不过,我活着太难了,太难了啊……”
“等等,阿竹,你在说什么?”谢怀瑾被她这一连串的话说的一怔:“谁要砍你头了?安医堂又怎么会拐卖你?我何时骂你了……好好好,我的错,阿竹不哭了好么?”
温声软语哄下去,姜灵竹的眼泪半点没有停歇的意思,反而哭嚎的更大声,谢怀瑾一个头两个大,颇有些手足无措,一边忙不迭给她擦泪,一边继续哄道: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,你放心,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,你若不想杀他们,我就找别的法子惩治,总不会叫你忍着委屈度日的,还有,你既然嫁给我,那我的钱权也就是你的,你难不成还要同自己拚了么,好阿竹,不哭了……”
“真的么?”姜灵竹哭的一抽一抽的,一句话断了几次句:“你,你说的,是真的,真的么?你的钱都是,都是我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谢怀瑾松了口气,抚着她的脸,拇指拭去泪珠,轻声道:“靖王妃的玉章不是放在你房中么?拿着它,整个靖王府随你调动差遣。”
姜灵竹依稀想起来她妆奁中确实有一块和田玉所製的玉章,只是没想到那东西权利这么大,她还以为就是个装饰品。
但最重要的不是权利。
“包括库房也随我调动么?”她瘪着嘴,睁着湿漉漉的眼盯着谢怀瑾,大有他说个不字就继续哭的架势。
谢怀瑾有些好笑,又觉得心疼,解下一块令牌系在她腰间,揉了揉她的发:“嗯,包括我……我的私库,都随你调动。”
姜灵竹低头,看着那块意味着无上富贵的黑乎乎的牌子,明明该高兴,心里却酸的更厉害,她吸了吸鼻涕,哽咽着小声喃喃:“打个巴掌给个甜枣,把我当什么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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