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回话:「罗三太太大约是已经去后院了吧。」
顾大人想到女儿,暗嘆一声:「罗大人可否哪日有空,能携太太来我府上一趟做客?」
宜宁的确已经跟着杨太太去内院了,杨太太要亲手做糖蒸酥酪给她吃。
等吃了糖蒸酥酪,又过了晚膳。顾大人还要去皇宫里,皇上有请他。
宜宁最后也没有见着顾大人一面。
夕阳已经落到屋檐下,夜晚开始凉了起来,大家要准备回去了。一算和杨太太同路,宜宁决定和杨太太同乘马车,让罗慎远和杨凌坐一辆马车。而谢蕴也打算回去,但是谢大人要留下来住两日,她只能独自一人回程家去。
谢蕴道:「我带了护院的,不用和你们同路。」
徐夫人却笑着说:「反正她们俩同路,正好带着你一起,路上有个伴。」又说,「不然你一个人回去,我们总是不放心的。」
谢蕴坚持不过,加上杨太太倒也热情,只能披上斗篷,绷着脸上了杨太太的马车,让她的马车在后面跟着。
路上她默默喝茶,杨太太再怎么能活跃也动不起来。
另一辆马车上,罗慎远和杨凌则说最近朝中官员动迁的事。说到最后杨凌打趣他:「新婚感觉如何?你身强体壮的,没让人家吃苦头吧?」
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这个,关他们什么事。
罗慎远回过头,按了按杨凌的肩:「杨大人——你是朝廷命官,正经点。别像坊间的妇人一般,行吗?」
罗三都这么说了,肯定是不会告诉他了。
但是杨凌心想,他真的很想知道啊。
这时候不知怎的马车突然就停下来,一个急剎,杨凌都差点没坐稳。
车帘被挑开,小厮通禀道:「大人,有人骑马来拦咱们,自称是徐府的人。」
罗慎远点头让人过来,果然是个护卫打扮的人在地上半跪着,可能是跑太快了,止不住的喘气:「罗大人,小的总算追上您了!出大事了,徐大人让小的快马加鞭来追你。要您赶紧过去!」
这位是徐渭身边的贴身护卫。不是紧急的事,徐渭一般不会派他出来。
「究竟是什么事?」罗慎远认出他之后问,细节不清楚他就不好判断。
「小的也不清楚,徐大人只让您快点回去。刚收到的消息,徐大人看到脸色都变了……」
罗慎远听到这里从马车里出来,让他跟自己走远一些,才背着手问:「从皇宫来的?」
那人点点头。
罗慎远听了面色一寒:「给我备马。」
宜宁接到小厮的传话,罗慎远说要暂时回徐大人那里去,让她同杨太太回杨家去。
宜宁带着护卫不担心安全,让小厮去回去通禀自己知道了。
倒是谢蕴紧张地问了句:「可是出什么事了?」
杨太太活跃气氛好累,此时面无表情地拉长声音:「谢姑娘,罗大人的事与你何干?」
谢蕴被人挑衅上门,自然笑道:「我随口一问,与杨太太何干?」
杨太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微笑道:「我也是随口一问,谢姑娘可怎么就介意了。」
论读书,谢蕴行。论吵架,谢蕴的段位比杨太太差太远。宜宁觉得两人便是太无聊所以才拌嘴。
谢蕴觉得被冒犯,皱眉道:「杨太太,我与你有何干係!你何故咄咄逼人!」
宜宁嘆了口气,给两人的茶杯里加了点茶,润润嗓子。「两位吃点茶吧,我三哥只是有急事回趟徐府,没有什么。」
谢蕴可能觉得与她们俩计较太丢面子,闭眼不说话了。
正在这个时候,马车又猛地停下来。
怎么的,老是有人拦马车?
宜宁挑开车帘往外看,她们在一条胡同中被拦下来了。白天这里常有手艺人摆摊卖竹篾背篓的,如今什么人也没有,唯有月光照着。
前面有人过来通禀:「……太太,我们被人拦下来了!那些人配着绣春刀,看样子绝不是普通人。」
宜宁也看到了那些黑影,刀锋微微的寒光。
谢蕴和杨太太不再争吵了,二人都从马车里探出头看。杨太太说:「莫不成是劫匪?」
「附近就是府学胡同,哪个劫匪胆子这么大。」谢蕴冷笑,她见识毕竟多些,「配绣春刀。不是劫匪不说,搞不好还是官家的人。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……」
天色已黑,马上就要宵禁了,市街上才一个人都没有。绝无好事!
宜宁面色一冷道:「停下来做什么,现在别管他们,上马衝过去!」
沈练正要抱拳去,一把绣春刀已经勾到了面前,沈练抬刀抵挡。护卫们立刻打做一团,宜宁看得有点毛骨悚然,沈练他们的身手她最清楚了,在这些人手下节节败退!沈练一时不察,甚至被割伤了左臂。
宜宁往后一看,后面也有人堵着。这个胡同根本出不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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