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盘问的温言,有种错觉,她难道是他的犯人吗。温言回是和先生护卫一起去的,谢云扫她的目光,不冷不热,“事情没办完,你还有心思外出游玩。”“谢大人说的是。”温言低眉顺眼挨批,腹诽休沐日还要管她做什么,手管这么宽。“下了差过来。”“不了吧。”“沧江百姓不肯迁移。”谢云抬步走了,留温言站在原地眉头紧皱。谢云的消息比她快,大坝的建造地,需要一大片百姓举家迁徙离开,地方要被蓄水淹没,他们离开的安家费,由朝廷补偿。当天下了差,温言立即去谢府,书房内,谢云给她看了传来的书信内容。不是当地官员克扣给迁徙的安置费,而是百姓不肯背井离乡,不愿离开这片祖辈的根。大坝还未动工,就有问题先来。“朝廷命令,他们就是不愿也得搬,发生聚众闹事,是不是背后有人在煽动百姓情绪。”温言不觉得百姓有胆子真的跟官府对着干,并且朝廷的安置费给得不少,还带有其他的优待。谢云负责发现问题,而温言,负责解决问题。她以为可以带着这个问题回去思考对策时,谢云朝她一步步走去。过去,她不会多想他的行为,但现在,温言眼中闪过慌张,雨夜后,她无法再自如的面对他。低下的头,被净长的指抬起下巴,温言的左眼下睑睫上有颗小痣,没有泪痣明显,需近看才发现,这颗小痣的耐看抚媚。眉眼轮廓不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,而是妇人的成熟韵味,抬在下巴的手,拇指滑向那一段白细颈。温言被抱进了书房的里间,紫色的官服,甩在了屏风上,夕阳从窗户里漏下,铺满一片金。妍美的女人,在他面前强势不起来,只会软弱逃躲,就连目光也是垂视的逃避。谢云撩开她的发,要她看着,“吻我,像吻周浔之一样吻我。”温言如他所愿的吻上他的唇,辗转含唇瓣,紧缠口舌。年轻的时候都想当个轰轰烈烈的英雄,可被现实腰斩后,都会安于现状。温言无法反抗他,除非她不想要官途,安于侍郎位。周浔之即将进内阁,而谢云,将进入枢密院,成为最高军政要员,掌军机秘事,手握调动兵马大权。内阁政务,枢密院军务,皆是最高指挥地,地位只在皇帝之下,是所有臣子的终极梦想。里头的动静,一点也传不到书房外。温言留下来陪谢云用膳,她改动过的花厅,保持了她的喜好,只有两把椅子的面对面坐。她换上了合身的云纱裙裳,此料珍贵,有钱难买,侍女布菜的期间,温言跟谢云讨要,“送我几匹呗。”“不给。”“你个小气男人。”“就是这么小气。”谢云只给她待在这里的时候穿。今晚的菜有道切片炒的山鸡,里头荠菜和鸡片滑炒在一起,雪白翠绿,香浓而清。“这也太好吃了,城里头哪来的山鸡?”钰棋给谢云夹菜,他尝过后,觉这山鸡肉肥嫩细腻,是家鸡不具有的香味,开口问,“钰棋,这山鸡哪来的。”“回主子,这是总厨家里人给他的,知道今天温大人在,他特意给添的。”温言笑了出来,“看来你家厨子平日都无法发挥出水平,钰棋,你去后厨问问,有没有馍,弄几个来。”“是,温大人。”没过多久,钰棋端来用竹盘装白纱布包拢的荷叶馍,中间已经开好了口子。温言拿起荷叶形状的馍,往口子里塞山鸡肉,“尝尝,这样吃别有一番滋味。”钰棋照做放到谢云面前,他不似温言用手拿,而是矜持用筷夹起,吃上一口,松软的馍和鸡肉配在一块,确实不错,一整个他吃掉了,钰棋给夹了第二个。温言已经吃上第三个了,一盘芥菜山鸡,她给吃光了,肚子稍微有点撑。
谢云说她吃太多,温言眉一嗔,“还不是你,现在连饭都不让我吃饱啊。”“吃太饱犯困,脑子转不动,变更笨。”谢云那张冷淡脸,温言想给他来一拳,“那你下次不要亲笨蛋。”“你晚上回哪里。”谢云不接她的茬反问,他的眼神,如深不见底的潭水,冷冽带寒。温言敛了眼眸,凝着自己的手,“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。”“再说一遍。”“再说就再说,我回自己的府里。”那双暗邃的黑眸看着她,眉梢好看地扬起,“待会儿管家送你回去。”临走前,温言狠狠去咬他的唇,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。她被掐住腰坐在了他的腿上,临别吻吻得深,周遭的人,勿视的低下头不敢看。离开谢府,温言先去傅宅,和傅明庭商议沧江百姓不肯迁徙的事情,接着在谢云的人眼睛下,回了自己的府。温言愁得睡不好觉,谢云的控制欲太强了,周浔之都不管她,他反倒从头管到尾。再这么下去,她不敢想接下来会有什么结局。温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找过周浔之,只在早朝的时候见过他,他在为今年入内阁的事做准备,近期比较忙。周浔之知道她每晚都回自己的府,他的人,监视着温言的行踪,并不是她以为的他不管,只不过是他不表现出来罢了,而温言表现一直很好,他无需表露自己的管控。温言不知道,自己去招惹的人,真实面目并不是她所见。今日的早朝上,女帝钦点了今年的科考三甲,其中,状元名叫孟昭昭,她不仅才高八斗,并且面若芙蓉,一双星眸叫人见之不忘。更叫人意外的是,她和大皇子二皇子皆认识,并且与冷阳是世家交好的朋友。孟昭昭的爷爷,就是如今阁老之一,孟阔礼。温言心里想着,她再不加把劲,后浪推前浪,后辈压前辈。散了朝,孟昭昭和故交旧友们一起寒暄,耀眼极了。温言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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