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关应钧实在是太奇怪了,奇怪到让人浑身刺挠。陈近才转移话题,“你们留在这里看着人,我带人上去缴货?”简若沉摇头,“楼里人多,我们别分开,等cib他们到了再说。”缴货,计白楼和关应钧才是专业的。奈何关sir现在和光杆司令差不多,身边就只有他和宋旭义。一身本事无处伸展。角落里靠墙支撑着身体的姚英喆眼神灰暗,心里最后一丝希望被简若沉的话打破,浑浑噩噩坐在墙角。他在道上不过算个小头目,地位也就那样,手上卖出去的数量太多,又被抓了现行,现在落到条子手里,根本不会有好下场。更骇人的是……cib竟然来人了……可他们埋在警局的鬼呢?为什么没把消息传过来?难道鬼被抓了?可他们埋在警局的卧底为什么会暴露?姚英喆想到了1892酒吧遗失的饭盒。简若沉和那看不见脸的毒头刚去,他们的中转站就暴露了。简若沉刚在大厅弄出大动静,他们撤退时就丢了一个饭盒。撤退时,老八明明在外间偷懒,后厨里的人却说窗户开的缝是因为老八觉得热……仔细想想,大半个月之前,简若沉身侧那个自称毒头的黑衣男,身形和关应钧几乎一模一样。香江长到一米九五的亚洲人可不多!姚英喆越想越骇然,越看越觉得简若沉和关应钧宛如索命恶鬼。他今日的溃败,竟然全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二十岁都没有的少年!众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,期间关应钧又往人中上抹了两回薄荷膏,抹得简若沉都好奇了。他凑过去,觉得那东西好像泰国鼻通,塑料的小筒,简朴而眼熟。一面是薄荷油,另一面是筒状吸剂。上辈子,大学考试之前,图书馆里全是吸这个的。70岁退休老前辈来华国刑警学院做缉毒讲座时,差点没被前排的一零后男大学生吓晕头。这东西,吸起来实在是像啊……简若沉想了想那薄荷剂的滋味,觉得闻起来光是凉了,背面那个薄荷油好像没什么味道,真能除臭吗?或许90年代出的这种能除臭吧……长时间的寂静实在磨人。喜欢热闹的陈近才憋不住对简若沉道:“今天多亏了有关sir,哎……幸亏他还留着cib时的习惯,带全了装备,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简若沉“嗯”了一声,没接什么下文。关应钧直直站着,不动如山。脑海里却闪过简若沉一个月前靠在车门上夸人的样子,又想到最近几天简若沉公事公办的模样。他呼吸微滞,转身把姚英喆铐上,两只手往外微微一扯,手铐立刻锁得死紧。简若沉看着,嘴唇弯了弯。关sir挺有意思,竟然会自己跟自己较劲。香江这边开放,就算是90年代也很少有人单身到26岁。所以当深水埗警员蹲在外面说关应钧没拍拖过,他也只当笑话听。但现在看看……关sir确实不像谈过。简若沉生出一点逗弄关应钧的心思。他偏过头,对着陈近才道:“陈sir反应好快,说跟车就跟上了姚英喆,还帮我们别车,如果没有陈sir,我们说不定跟不到这里。”陈近才被夸得天灵盖发麻。好会说话一张嘴。他挠挠头,“那你考不考虑跟我做事啊?”关应钧滋啦扯出一段黑胶布,面无表情把姚英喆的嘴贴上。简若沉勾了勾唇。陈近才:……他看简若沉又看关应钧,感觉身上愈发刺挠,尴尴尬尬地沉默下来。好在计白楼很快就到了。他动作轻,来时甚至没发出什么声音。计白楼还带了一队毒品调查科的警员,乌泱泱一片,个个荷枪实弹。
一时间,简若沉只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暴喝:“不许动不许动!”“双手抱头!”“给我趴下!”“嘭”的一声,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枪。紧接着耳边响起了一连串的“突突突,突突突”。简若沉伸长了脖子看不见什么,只能看到不远处隔间里传出来的,乍亮乍暗的光。“计sir!13楼有人追龙!”计白楼看了一眼简若沉茫然的脸,解释道:“追龙就是正在吸的意思。”简若沉恍然,好奇地问:“那茄子,西瓜,果子,金蛋和草呢?”关应钧低声道:“是氯胺酮、海洛因、麻古、金表和大麻。”计白楼:……你看看你自己,谁问你了?小沉问的不是他吗?哪儿有做兄弟还抢话说的?简若沉看着关应钧这副既较着劲儿,又隐忍辛苦的模样,肚子里的小坏水咕咕嘟嘟往外冒。他侧头问计白楼:“是真的吗?”计白楼心里顿时熨帖。这水端得多平啊,小财神好会雨露均沾。他笑道:“是真的。”关应钧舔了一下上唇,舌尖被落在上唇的薄荷油刺了一下。“计sir!5层清缴完毕!”“计sir!6层清缴完毕!”“……12层清缴完毕。”“14层清缴完毕,全楼确认无遗漏!请指示!”简若沉环视一圈,计白楼带来的人至少有30个,每组6个,分了五个小队。他仰起头,莫名有些失落。哎,要是陆堑没那么小心就好了,要是陆堑亲自来转移就好了。要是陆堑在,那说不定他就会被逼到天台,听别人对他说:收手吧,陆哥。下面全是警察。简若沉走在关应钧边上,遥遥跟着计白楼往下走。走到四楼左右时手边有个小阳台,被夹在宋旭义和另外一个小警员中间的姚英喆竟然撞开了桎梏,拼命探出身体,朝着阳台之外一翻!简若沉瞳孔紧缩。却见关应钧猛然上前,单手扯住姚英喆的衣领往回一拖,接着双手借力,用力一提,狠狠丢在地上。他心里有气,谁也不能说,只好阴恻恻对姚英喆道:“你这条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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