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汀=====================到达巴塞罗那的第四周。礼汀闲暇的时间很少,每天都很充实。社区实践的机会不多,她几乎每天都陪同senior officers做政策分析和背景研究。女生唯一的娱乐就是绕着圣家堂徘徊,但她从来没有进去游览过。彩绘的教堂玻璃和恢弘的浮雕建筑,都在她遥远的身旁。她还是不擅长和不熟悉的同事交流。更多的时候,礼汀坐在方形餐桌的一角,聆听着自五湖四海,不同肤色的大家分享日常。他们有的人一路顺风顺水,科研项目做得轰动全美,来这里锻炼小语种和多元文化,为了促进就业,增添人生履历。有一个委内瑞拉的女生,大学在泰国曼谷的亚太经济社会环境事务处实习,研究生去了在瑞士日内瓦的欧州经济委员会。毕业以后,她创业失败,得了抑郁症,经过了长长的gap year,又回到这里融入人群。说起在联合国的经历,她总是热泪盈眶,觉得那是她人生最闪闪发亮的日子。最闪亮的日子。礼汀想,青春是从喜欢上江衍鹤开始的。她在遇见他之前,世界都是蒙上了一层远山黛一样的阴影,又怎么谈得上闪亮呢。不管自己逼迫自己忙得什么程度。有一点空闲的时间,那人也会钻进自己的思绪里。虽然每天夜里思念他到偷偷躲起来哭,但是礼汀一刻也没有觉得后悔过。江明旭说得对。如果哥哥失败了,他们在一起会遭到很多反驳。自己一直黏在他身旁,不能一个人独立生活的话,分开的时候,一定没办法戒断。礼汀虽然怀着这种一定会失去他的心情,但是在和江衍鹤视频的时候,她还是很甜的对他笑。穿梭在异国寂寥的冬风里,她一直思念着那个人温热的怀抱。周围的植物渐渐脱离沉寂的暗色调,浮出一点青。巴塞罗那进入最冷的倒春寒,国内也即将迎来春节。直到有一天,礼汀早起赶公交车的时候,有一颗淡红色的小浆果跌落到她的肩膀上。她才意识到,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人分享过生活里的趣事了。在西班牙,她鲜少和同龄人聊天,看起来有一点孤僻。礼汀皮肤瓷白,穿着淡蓝色的裙子和带绒的短外套,对顽皮的浆果露出温柔的笑容。礼汀带来的行李很少,大多数是她来这里以后买的。唯一最珍贵的,是叛逆小猫离开之前,在衣柜里顺走的。江衍鹤的黑毛衣,巴塞罗那的春天很冷。她把脸埋进毛衣里,仿佛上面还有恋人的体温。礼汀觉得好寂寞,她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。礼汀放在床头的手机,弹出了一条推送,朱家在京域赞助大型烟花祭,展现财力雄厚。朱鄂企图再次拉拢江家,实现和江家联姻,从而互惠双赢。phals并没有出面干涉。他和朱鄂的世仇,江衍鹤都替他一一化解了。他现在巴不得把江衍鹤卖个好价钱,以后保他稳赚不赔。消息并没有红点,显示的是已读。礼汀早就看到了这则消息。怎么办,礼汀不安地抱紧了手上的毛衣。即使是看到这种新闻,也没有打电话质问哥哥的想法。如果他真能和朱茵敏在一起,应该会很快地实现他的理想,成为最年轻的掌权人,也能彻底脱离phals的控制。他会一帆风顺地过好属于他的一生。不知道,以后那个人,会不会带他和别人的小女儿,去上芭蕾的兴趣班,然后告诉他的女儿。“很久之前呀,有个和你一样的小女孩,出现在我的生命里,然后彻底消失了。”“而我很爱你的妈妈。”
哥哥那个人,绝对不可能朝三暮四。如果他未来有伴侣,他一定会割舍掉其他的感情,包括对自己的怀念,心无旁骛地爱着她。她要比那些流言蜚语更了解他。他呀,要是爱一个人,他一定会上深入骨髓地爱。他才不会看长相,对外貌评头论足,他会深入了解对方的灵魂,给予欣赏。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。礼汀揉着眼睛,有些鼻酸。这个人还没有出现,她已经开始嫉妒她了。手机骤然想起了提示,礼汀拿起来一看,是孟丝玟发来的:“小汀,什么时候回国啊,刚和剧组在外面聚餐,突然很想你。最近我收藏了《听见涛声》的原版卡带,准备送给你,还记得去年,你陪我一起看《溺幻》。你说日语里蓝被写作青,是天空的颜色,就像我们最喜欢的青春期。”“可是我没办法,再好好守护住玟玟青春期喜欢的男生了。”礼汀在聊天框敲敲打打半天,最后一一删掉:“你也看到了朱家和江家联姻的热搜吧,我忽然感觉他离我好遥远。”“我一直在想,也许借助朱家的财力,更能帮他反抗phals吧。”“不会,江衍鹤一定会拒绝他们的,这一两年年经济下行,影视剧也进入寒冬,我最近都没有挑选的本子了。不过听霍鸿羽说,江衍鹤手上的公司都挺稳的,而且他也拒绝了朱鄂让他一起经营医药公司的邀约。”“他拒绝了吗。”礼汀小声问。“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啊,要知道他耗尽心力,就是为了摆脱朱家,不和朱茵敏联姻。”“嗯,玟玟,我知道他真的很爱我,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爱。可是他这样下去太辛苦了,我不忍心。如果他失败了,还要长达几十年忍受phals的控制,他那么向往自由的一个人,一定会受不了的。比起这个,和朱家联姻是最优解了,至少他可以摆脱一直逼他,伤害他,利用他来达成自己欲望的老师。”孟丝纹忽然很心疼礼汀。她对江衍鹤的占有欲那么深,到底是下了多少决心,才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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