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之这家伙最近小动作不断,他原本也并不在意,但是一想到他脊骨里的剑,兰亭一时间竟然有些头疼。
两把剑……该怎么一碗水端平?
但想到这个,兰亭便有些蹙眉,他曾经的剑还只是个半成品,并没有炼制完成,甚至并不像序之这样,拥有完美的剑灵形态。
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两把剑如果打起来,他费尽心力,走遍山川湖海寻找材料才铸成的剑,会输。
嘶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沉思之间,挥剑的后遗症一并上来,兰亭白着脸喘了几声,胸口处闷痛不断。
回神后靠着自制力遏制住想咳嗽的冲动,兰亭调整了一番呼吸,伸手揉了揉眉心,心道既来之则安之,走一步看一步。
然后伸手推门——令他惊奇的是,这大门竟然一推就开。
原本以为那边放着他的脊骨,而外边还布置了这么多的剑来守护,这扇大门应该也会很难开启,却没想到最终这么轻易。
收手之后看着石门打开,露出明珠莹光微亮的内室,兰亭注视着正中央石台上漂浮在光柱之中的脊骨,生平第一次略显急切地走了过去。
那节脊骨并没有像玄门“奖励”的髓那样,被雕刻成另外的样子,而是就保持着人骨本身的形状,漂浮在光柱之中,散发着温和的气息。
光柱从石台上的阵法中传出,并没有任何攻击力,只是单纯地温养保护着脊骨。
感受到阵法的气息,兰亭思索:“到底是谁建立的这个洞窟……”
脑海中千年前的亲友一闪而过,但最终都因为同一个原因被他摒弃,兰亭眉宇间的神色淡了下来,最后想到了一个人。
会是他吗?
厌恶的情绪一闪而逝,兰亭直接将手伸入光柱之中,全程没有任何阻碍,就这么轻易地将脊骨拿了出来。
察觉到门外传来的波动,兰亭侧目看过去,悄悄咪咪又偷跑回来,想要偷看几眼的小飞剑被吓了一跳,连忙躲在门后,装作自己不存在。
小家伙没有杀意,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无知的愚蠢,兰亭收回视线之后就没再管他。
序之正在思考着到底应不应该把那把剑扔出去,但最后还是作罢了,毕竟主人没有发话,他就不会再自作主张。
同样从那边收回视线,等序之转过头看向兰亭的时候,却瞳孔下意识收紧,紧接着整个人忽然变得十分无措。
青年完全没在意现场还有其他人,旁若无人地伸手解开扣子,很快他整个上半身,都出现在序之的视线之中。
在魂魄长时间的影响下,这具躯体正在悄无声息地朝兰亭曾经的样子靠拢,特别是在整个右手归位后,这个变化的过程也开始加速。
青年的肤色本来就苍白到近乎病态,浑身上下都没有血色,肩头圆润,脊背挺直,像是一只临溪照水的孤傲白鹤。
兰亭垂眸伸手掀开垂落的白发,将整个脊柱暴露出来,序之呼吸顿时乱了。
他忽然转头,一指挥出,由他一部分化身而成的剑极速飞去,悄悄藏起来感叹的小飞剑立刻被戳中屁股,哭爹喊娘地跑了出去,随后大门轰然关闭,将小飞剑整个关在了外边。
“我也不是故意想看的嘛!!”
小飞剑一边流眼泪,一边流哈喇子,捂着屁股原地蹲下,还想凑近门缝听听动静。
这边的动静兰亭不是没有察觉到,但他视若无睹,掀开白发之后,青年另一只手拿着失而复得的脊骨,然后面不改色撕开颈椎上覆盖的血肉,自此处将脊柱一点一点按了进去。
随着脊骨的归位,这具躯体的脊柱渐渐被同化融合,随后大量的灵气灌注进兰亭四肢百骸,那样温和且轻柔的灵力,让他自喉咙中不可遏制地发出一声喟叹。
但紧接着,兰亭就发现了不对劲,脊骨归位带来的喜悦一扫而空,青年眉宇间厉色浮现——
——脊骨里的剑,不见了。
还没等他的愤怒完全燃烧理智,这时候序之忽然动了,衣服被好好披盖在青年身上,遮住了那晃眼的白色。
序之表情有点僵硬,但耳根滚烫到能将人烫伤,剑灵木然的脑子,连自己为什么要将小飞剑赶出去都想不通,自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心跳鼓动,仿佛要摧毁躯体。
他只是想遮住那一片让他心烦意乱的白,嗯不对——他甚至连心烦意乱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心中思绪被序之打断,兰亭眼前笼罩着一片阴鸷,但他深深闭上眼睛,只道:“替我护法。”
脊骨中蕴藏着他最精纯的力量,要想完全消化,要花上不小的功夫,兰亭盘腿而坐五心朝天,闭目开始陷入冥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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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青年刚刚的命令,序之很快将自己头脑当中不明的情绪,尽数啊分离出去,然后看了青年一眼,垂眸站在对方身前,全神贯注地替他护法。
在几股力量的冲击之下,兰亭的思绪渐渐发沉,大概是因为刚才思索剑窟制造者时,想起了太多的故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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