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刻昏沉之下,曾经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,不断在他面前闪现。
——
“这才多久,小师弟的修为就已经比我还高了。”
不远处身形修长的少年穿着短打,手中拿剑,正一丝不苟地进行着第九百八十一次挥剑。
“也不看看小师弟有多努力,不然他要是跟你一样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今天下山买点零嘴,明天去戏院听几出折子戏,又或者连三师兄的菜园子都要插手……这样不被后浪拍死才怪。”
看着小师弟就这样,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的练习,四师兄双手环臂,十分唏嘘。
而被他刺了几句的六师姐,拿着手里的蜜饯往嘴里扔了一颗,含糊地翻了个白眼道:“四师兄还好意思说我?还记得上个月月末,我去山下听新出的折子戏,不还碰到你——唔唔唔!”
突然嘴巴被封上,六师姐瞪大眼睛,对着始作俑者四师兄怒目而视。
四师兄咬牙看着她,表情又窘迫又尴尬,仔细看连耳根子竟然都开始发红了,他道:“……祖宗,你真是什么都往外说!”
掐诀把自己的禁言术破除,六师姐听了立马呸他一声,眼见着这家伙不管不顾又要拆他的台,六师兄立马道:“你小点声,小师弟才十四岁,你想带坏他吗?”
“我呸!”指尖点火把吃完的蜜饯袋子烧掉,毁尸灭迹之后,六师姐双手叉腰,皱眉骂他:“现在知道这会带坏小师弟了,那你当初进青楼的时候,怎么没想到这一点?”
“祖宗!我叫你姐可以吗?”四师兄恨不得亲自上手去把她嘴捂上,急得脑门都是汗:“都说了,我当时在追一个厉鬼,那鬼狡猾得很,附身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,我就只能追进去了!”
“你可不准出去乱说,免得坏了我的名声!”六师兄瞪眼:“不然要是被师父知道了,铁定得被揍掉一层皮。”
“你就找借口吧。”六师姐平常在戏楼里听惯了负心汉的故事,深知男人都是坏胚,便说:“你每次都拿出这个借口来堵我,但我怎么没见到你说的那只厉鬼?”
“这不是没抓到吗!”四师兄现在就是后悔,当时就应该穷追不舍,就算那厉鬼逃到天涯海角,他应该抓回来,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,想要辩驳,却苦于没有证据。
就在两人争辩的时候,谁也没发现远处不断挥剑的小少年,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停了下来,随后走向他们,听完对话之后,好奇:“师姐,什么是青楼?”
少年的声线分明是清冷的,但却叫他说出一股子热烈来,黑发红唇,持剑站的脊背挺直,像一只羽翼刚丰学会了飞行的雏鹤。
两人纷纷被他吓了一跳,他们一整座山的人都不太着调,所以当年小师弟被师父领进门后,大家都一致决定,要好好地教养他。
小师弟也不负众望,长成了一个君子如风的翩翩少年。
想起刚刚他们的对话,六师姐就忍不住,在后边伸手掐了四师兄一下,她这一下可没留情,四师兄毫无防备之下痛得龇牙咧嘴。
兰亭见他这样,关心道:“四师兄,你怎么了?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在六师姐的眼神警告之下,四师兄坚强地摇了摇头,微笑地擦掉眼角的泪水:“想到了一件十分令人痛苦的事,于是忍不住潸然泪下。”
“啊……”少年就这么相信了,甚至还真诚地说道:“都是同门师兄弟,四师兄要是有什么难处,一定要告诉我,师弟一定帮忙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四师兄微笑。
这个话题结束,兰亭也还没忘刚刚的问题,于是再次提起:“师兄师姐,你们还没告诉我,那个青——”楼是什么意思。
他开口的时候,擅长察言观色的六师姐,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什么,于是先发制人立马打断:“那什么……都这么多年了,你怎么还拿着这把小童使用的木剑?”
按照他们师门一贯的传统,十岁以下的幼童练剑,都是使用那些毫无杀伤力的木剑,十岁以后就会替换成铁剑,然后再自己寻找一把,真正属于自己的剑。
兰亭所有的师兄师姐,都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,按理说兰亭也该扔掉这木剑了,但他却一直都没有更换。
整个师门上上下下都知道小师弟的志向,所以每次都能精准的采用合适的切入点,这一次也不例外,兰亭一听师姐提起剑,立马就忘记了刚才的问题。
“在没有找到那把真正属于我的剑时,我宁愿一直用木剑。”少年分明年纪不大,但说起剑来眼神却明亮异常。
师兄师姐们都不像他一样,对剑有着不一样的执着,四师兄就问:“师父的宝库里有不少好剑,怎么不去挑一把?”
平常跟兰亭相处时间更多的六师姐,倒是多少知道一下他的打算,于是说:“咱们的小师弟可不像你一样没追求,他啊,想自己找材料,做出一把本命剑来。”
“不对。”少年忽然出口纠正:“是要找到世间最顶级的材料,做出一把最厉害的本命剑。”
在说这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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