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延臣拿过篮子,剥了个莲子吃,确实清甜解暑,他一边看书一边吃,没一会就吃了不少。
那天之后,五皇子那边并没有消息,姜予安也并不急,石子她抛出去了,不管如何,必然会有水花,不急。
六月十八,贺绪宁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戏台,请的人也不多,就是相熟的一些贵女。
天气比起之前热了许多,姜予安穿了新做的衣裳,带了一些礼物去赴宴。
贺绪宁看到她,远远的就来了,今早贺延臣又提醒了一嘴,她不想也不行。
“姜姐姐。”贺绪宁福了福身。
她嘴巴开开合合,确实有些说不出嘴,但上元节她也是不高兴,才那样的,这都过去半年多了,当时她被罚了,也知道自己不对,但贺延臣如今还要她致歉。
“上元节那次是我不对,那日是有些不开心的缘故,但说出那些话实在不该,也对不起齐姑娘,刚刚也和她致歉了,回去之后,父兄都罚了我,还请姐姐勿怪。”
姜予安心下好笑,这都过去半年了,贺绪宁来道歉,多半是贺延臣施压。
但既然她说了,姜予安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,而且贺绪宁年纪小,只说了几句罢了:“无碍的,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多谢姐姐大度。”贺绪宁说出来,也轻松不少,就是脸红的厉害。
上回她确实有些不对,贺绪宁自己也知道,尤其姜予安还成了她嫂嫂,万一以后她再被贺延臣凶,岂不是还能求助姜予安?
所以她也是存了交好的心思。
她抬头看了眼姜予安,才发现她穿的是云雾绡,难怪她兄长说云雾绡没了,这料子不是什么市面上常见的,一般都是御赐,她身上这件多半是贺延臣送的。
贺绪宁倒不觉得有什么,她就是家世好,有些娇纵,心眼没那么小,软烟罗也是顶好的料子,而且贺延臣先送出去,她才去要,也没什么可不高兴的,她没别的心思,只是心下更认定,以后贺延臣要凶她,姜予安一定可以帮她拦一拦!
“姐姐请。”贺绪宁伸手请她进去。
姜予安颔首,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交给贺绪宁的婢女,然后被婢女带到了看台的二层。
她坐在左边,右手边有一张小桌子,上面摆着凉茶,糕点,干果,再右边还有一个圈椅。
姜予安稍稍四下看了看,也没看到齐凤铭,估计是在下面的看台,倒是看到了萧禾,萧禾身边好多贵女和她攀谈,姜予安也就没过去,只颔了颔首。
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,基本上都到齐了,台上开始唱戏。
姜予安也挺喜欢看戏的,但是平日里少看,她正看的入迷,身后走过一人,坐在了她右边。
她抬头看去,是贺延臣。
有些时日没见了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贺延臣给自己倒了杯茶:“今日没有多少公务办,就来看看,顺便见见你。”
“有什么事吗?”姜予安问道。
他说来见她,难道是发生什么事需要她知道的?
他失笑:“没有便不能见?”
没有事见什么?
姜予安羞恼,不说了,也不看他,专心听戏。
贺延臣本来都忘了今日贺绪宁办宴,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唱戏的咿呀声,才想起来,一时之间手里的卷宗有些看不下去,他沉默了一会,起身来了这里。
之前几日没见倒也不觉得,如今她就在外面,不知为何就有点静不下心神,干脆就来了。
“你穿这身衣服好看。”贺延臣看着下面的戏台,面不改色地夸了一句。
姜予安扭头看他,这里这么多人,他说这话多羞人?这才发现他穿的是她给做的那件,不甘示弱:“你也是。”
贺延臣越来越觉得姜予安有趣,扭头看她,脸都红了,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。
姜予安吓了一跳,小声道:“你做什么呢,这里这么多人。”
“那没人的时候可以?”贺延臣挑眉。
姜予安:“……无赖。”
“你我再过两月就要成亲,无赖二字从何而来?”贺延臣还是第一回 ,听到有人这么说他。
姜予安嘴唇翕动,平日里伶牙俐齿的,现下竟有些不知如何反驳,干脆不理他。
“尝尝。”贺延臣把他带来的东西打开,是一小包蜜饯。
“你妹妹今日和我致歉,你叫她来的?”姜予安不和他计较,捻起吃了一块。
酸甜,好吃。
“她自己想的。”
“少诓我。”
贺延臣笑:“喜欢看戏?”
“挺喜欢的。”姜予安点头,又吃了一块那蜜饯。
“爱看什么?”
“梁山伯与祝英台吧。”
“是个悲剧。”贺延臣闻言看她。
姜予安想了想:“因人而异吧,我不觉得是悲剧。”
“祝英台女扮男装求学,成绩次次都是上上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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