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桂敏期望的眼神儿终于变得灰暗,她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离婚!你去找你那二十多岁的城里姑娘,你看你这种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人家嫌不嫌你恶心?”
这话听起来不大真,旁边就有人劝,“桂敏,这话可不能讲,文东就是一时磨不过来脾气。”
方桂敏胸膛起伏了,死死地瞪着文东,然后唰地一下站起身,朝着卧室走去,“人家那照片他天天要拿出来看呢!你们不信是不是。”
当她攥着一张相片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,一直叼着旱烟不讲话的文东大跨步走上来就要夺那个相片。
见方桂敏不松手,他上去就是一拳重重地怼在了她心口,方桂敏疼地蜷缩起身子。
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,纷纷上去拉架,只是别看文东平时木讷,手劲儿却不小。
尤其是两人都发了狂地对打时,谁也不敢贸然插进去。
就在文东拽着方桂敏的头发使劲薅时,姜行之一脚踹到他的腿窝处,同时文东抢来的相片也从手中滑落。
照片顺着人群一路落到了郁清的脚下。
那是一张大学毕业照,面孔也无比熟悉。
郁清默念出这个人的名字,闻露。
文东匍匐在地上,连滚带爬地捡回了照片。
只是上面青春洋溢的女孩大家也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刘大娘哀叫了一声,呵斥道:“东子,你糊涂啊!”
有看不过眼的人也加入了批判他的行列,“方姐虽然脾气不好,可对你也是操碎了心。”
“就说强子入狱,方姐嫁进来以后还惦记着那孩子,总是去探监。”
“别怪老哥说话不好听,攒着半截身子入土的可不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……
文东被七嘴八舌地指责,终于挨不过审判而张了嘴,他搂紧照片,干巴巴地憋出了几个字,“这是我女儿。”
方桂敏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啐了他一口,“你哪来的女儿?!”
姜行之和郁清对视了一眼,资料里文东的女儿是落水死了。不过两个人更倾向于信文东现在说的话。
有知情的年长人也疑惑道:“东子,你家闺女不是…早些年就去了吗?”
文东的额角青筋暴露,两腮鼓鼓,被十多双眼睛看着,让他不得不吐了实情,“我闺女当时是被我娘送走了,高中才跟我相认。”
平日里他老实呆板的形象深入人心,所以一时间大家竟都接受了这个说法。
只有后嫁进来的方桂敏,只觉得他在找借口,“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你有女儿!”
一群人吵吵嚷嚷,姜行之从人群中钻出来,问郁清,“先回家?”
……
“如果文东真的是闻露的生父……”郁清看着姜行之画的人物关系图,冷静地推断,“那许总……许婷就是闻露的亲生母亲。”
按照闻露的出生时间来算,文东和许婷当时都是已婚,两个人互为第三者。
所以,许倍才会给文东打钱,为了让他安安分分地在柏林镇,让他没有机会破坏许婷的形象。
一切线索串联起来,合情又合理。
郁清顿了顿,看了一眼姜行之,似乎有些不确定,“是吧?”
姜行之没回答,他摸了摸郁清的头发,轻声问:“还想查下去吗?”
“想,”郁清的眼睛向上抬起,眉头皱成一团,眼眶微红缺毫无泪意,“我想知道……许婷是不是从始至终都知道闻露是她的女儿。”
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,她不想去做无端的揣测。
这对任何人都不公平。
“好,”姜行之遮住她睁得溜圆的眼睛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温声道:“我们从头一点一点查。”
“现在先去吃个饭,下午再开始。”
陆平在医院躺了一天,总觉得不安心。
“林豪是不是没来?”
秘书扶起陆平,讪讪道:“可能是没把您住院的消息传出去吧?”
“呵呵,”陆平冷笑,“他这是摆明了想和我陆家撇开关系。”
林家在苏市不过是个二流门户,林氏的三小姐也是他给陆颂乔挑选好的新任联姻对象。
当初跪拜的那么虔诚,现在还不等他倒下呢就摇摆不定了。
陆家不过是暂时受挫,即便是现在,一根手指头还是能捏死他林氏的,没有远见的蠢货。
“不用了,再找就是了。”陆平盘着手中的持珠,突然想到了什么,斜眼看了一眼桌上的探望品,“郁清呢?她来了吗。”
秘书挠了挠头,回忆了一下,笃定道:“没有。”
想到最近锐减的合作商,陆平心头那团火又燃了起来。
不知道许婷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。
他惋惜道:“当年阿婷要是能把一半的心放在颂乔身上就好了,也不至于现在要求人。”
秘书也是跟了他十多年的了,听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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