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一愣,随后笑开:“王妃有心了,对了,等今晚回去,本王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宋寻月好奇道:“什么东西?”
而就在这时,一侧传来脚步声,二人同时回头,正见皇帝在一同太监的簇拥下,朝这边走来。
二人只好停下交谈,上前迎接行礼。
皇帝冲他们笑笑,免了他们的礼,走过来站定,捋须感叹道:“又一年过去了,听说今年上了不少新奇的烟火,咱们一家人好好瞧瞧。”
谢尧臣又四处看看,见还是只有自己和宋寻月,这才问出心头好奇道:“父皇,其他人呢?今晚不来?”
皇帝眼睛看着前方,随口道:“朕瞧着他们烦,今晚全给打发出去了。”
谢尧臣不解,为什么啊?但眼下皇帝心情好,他没必要触皇帝霉头,就没问,专心陪皇帝说话,共赏烟火。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此时高台之下,站在金明池廊桥的端顺王,正看着不远处的高台,对身边人笑道:“从前本王怎么没发现,三弟竟是这般会笼络父皇的心?”
谢尧臣居然喜欢她!
端顺王年二十五, 肖母,面容俊逸, 但五官精致清秀, 看起来同谢尧臣倒不似亲兄弟,亦不似太子望之温润,若非身着蟒袍,更像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。
端顺王身边的贴身人李尚安闻言道:“琰郡王这些时日确实很得陛下喜欢, 上次臣替您送礼进宫的那日, 琰郡王所送之礼, 便深得陛下欢心。”
端顺王望着那高台之上的人影沉吟片刻, 随后转眸, 眼底隐有一丝笃定,徐徐道:“看来这些年,本王对三弟疏忽了。从前总觉三弟懒怠好玩, 不成想如今倒是不声不响的站到了父皇身边。诚如父皇所言, 三弟长大了。”
李尚安行礼道:“王爷, 臣私心想着,琰郡王再得陛下欢心,身后却也无人支持,成不了气候,倒不如专心对付太子,莫要浪费精力。陛下年纪大了, 王爷若再不抓紧, 倘若陛下驾崩, 太子便会继位, 届时说什么都晚了。前些日子皇后和太子放印子钱的事, 王爷也是时候找个机会发作了。”
“欸……”端顺王反驳道:“鹬蚌相争, 渔翁得利。可别本王这边和太子斗得如火如荼,转头却被旁人捡了便宜。尚安,本王记得你说过,上次给陛下送礼时,三弟不在,那礼是三弟妹送的?”
李尚安点头:“回王爷的话,正是。”
端顺王寻摸半晌,笑道:“看来三弟是娶了位贤内助,如今才得以在父皇跟前翻身。既如此,得空打听下三弟妹的娘家身世,瞧瞧到底是位怎样的女子,竟能叫三弟这般的混不吝转了性子。”
李尚安行礼:“是。”
子时到,金明池畔相国寺的钟声响起,近乎是同时,整个京都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竹声,无数烟火窜上夜空,在纷扬的大雪中,绽放成一朵朵璀璨的花,就连那大片的雪花,都被染上各种各样的色彩。
金明池的高台,算是城中最高之处,在这里,可以俯视京城的一切,将所有亭台楼阁包裹皇城都尽收眼底。宋寻月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景色,目光霎时被吸引,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大魏京都的除夕夜景。
化不去的笑意藏在她唇边,心间不禁感叹,活着真好!能像如今般,处处自在的活着,更好。
宋寻月看得入神,未曾留意一旁的谢尧臣时不时便会转头看看她。其实有件事,他确实得感谢宋寻月。
便是关于父皇,前世他一直不得父皇喜欢,成亲后刚满一年,宋瑶月便造次妄为,害他被父皇厌弃,未再见父皇一面,便被秘密赐了鸩酒。
父皇厌恶皇子相争,更厌残害手足之人。重生回来后,其实在于父皇的父子亲情上,他早已不报他想。
前世虽被父皇赐酒,但他从未恨过自己父亲,毕竟是宋瑶月错在先。这若换成端顺王或是太子,残害手足,被父皇拿到确切证据后,结果也是一样的。
他只是有些遗憾,遗憾自己这一生,父子离心,母子不和,不抱希望,却不代表心中从未期待过。父皇孩子多,又忙于国事,除了他小时候几次险些身死,父皇对他的在意不过寥寥而已。
如今托宋寻月的福,他再一次被父皇看到,算是圆了自己心间一些连自己都不再期待的梦。只是日后要更加小心,父皇的喜爱,在太子和端顺王眼里,恐怕就是很多他想不到的祸事的祸因。
谢尧臣目光从宋寻月面上划过,没有打扰她此时的沉浸,转身绕到皇帝身边,同皇帝闲聊起来。
这一晚,宋寻月大饱眼福,见到了这京城最为灿烂的一面。而谢尧臣,和皇帝一起,看着烟火,聊了许久。说起幼时的往事,又说起许多这些年,父子二人彼此错过的时光。一夜聊下来,父子二人关系亲近不少。
子时过后,京里的烟花爆竹声逐渐小了下来,皇帝也面露疲乏,谢尧臣和宋寻月夫妇,同福禄公公一起,陪着皇帝往金明池行宫而去。伺候皇帝歇下,二人这才一同出来。
金明池的繁华渐渐褪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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