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。”
昭蘅本只是岔开话题,正有些晃身,却听他忽然说道。
她一下回过神,便见他侧过脸来,一双眼睛好看得像是在幽泉中浸染过:“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?学很多很多的书,明白很多很多的道理,我请天下最负盛名的大儒为你闭门授课,这份生辰礼物,你开心吗?”
他的嗓音温润动人。
昭蘅一下愣住了。
她不记得自己生辰是什么时候,奶奶也不大记得。之前朝不保夕的时候,吃饱饭都是奢侈,谁又会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呢?
入宫做宫女需要户籍,她的户籍丢失了,去衙门补办户籍的时候,文吏问她生辰几何。刚经历过战火的户部,根本不会为一个普通孤女的生辰去翻找前朝的旧档。她不记得了,信口胡诌了个日子。
一个她自己都记不得的日子。
他却记住了。
“开心。”昭蘅点点头,眼眶泛热,她没忍住伸手抱住了他,脑袋埋入他怀中。
李文简薄唇微抿,只用烤得微热的手指捏了捏她的唇角:“开心为什么不笑?”
昭蘅乖觉地抬起头,朝他挤出一抹要哭的丑笑。
作者有话说:
今天的李狗子发挥依旧稳定~~
浮玉是被热醒的。
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, 茫然地盯着身上足足三四层的被子,将她压得几乎透不过气。
枕边人不知何时离去,将床脚的被子都盖在了她身上。
屋子里烧着上好的细炭, 暖意融融将她捂出一身薄汗。
挣开被子下了床,浮玉看见屋中的风炉里燃着烧红的炭火, 翻滚的汤药在药盅里喧嚣着,白雾缭绕,苦涩的药味在帐中弥漫。
她最近身体不舒服,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,心口总堵得发闷。将军烦心事很多, 故而她不曾告诉他自己的不适。可瓦罐里翻涌沸腾的水声告诉她, 那个心眼粗大的男子还是从她日常里窥见了她的不适。
她回头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床帐,这个时辰,将军到哪里去了?窗外黑黢黢,月亮不甚明朗,她忽然想到什么,走到临窗的罗汉榻上, 抽出小几的抽屉, 拿出里面的历书,果然看到今日用黑笔划了个圈。
她将历书放回原位, 披上厚厚的虎皮斗篷, 将帽檐压得低低的,提起风灯走了出去。
冷风呼啸着更刺痛浮玉的耳膜,她在帐外张望了几下,却没看到李奕承的身影。
“将军在哨楼呢。”哨兵探头往营前一望。
高高的哨楼下, 数盏火把浓烈燃烧着, 投下哨楼简陋的影子, 散碎地落在雪地里。
浮玉站在楼下仰头,却只瞧见楼上高悬无光的灯笼,和那个穿着鹤氅坐在楼上的男子。星子的清辉隐约洒在他的身上,他坐在哨楼上,也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将军。”浮玉仰头唤他,帽子滑落下去,她的发顿时被雪风吹得散开。
男子闻声低首,蹙眉看向她:“醒了?”
“上面的星星好看吗?”浮玉高声问。
他朝她缓缓眨眼,随即便如一道黑影从哨楼飘落下来。
他的衣袍鼓风,一手揽住浮玉的腰身,她扭过脸埋入他的怀中,便被他带上了哨楼。
高处的寒风更加冷冽,打在脸颊上有刺痛的感觉,浮玉下意识搂住他的劲腰,抬头撞上他一双雾蒙蒙的眼睛。
“晚上不睡觉,怎么跑到这里来吹风?”浮玉将风灯插在墙壁的孔穴里,从袖子里摸出个手炉塞到他掌心,仰着脸问他。
李奕承把她的帽檐拉低,盖住她光洁的额头:“是我吵醒你了吗?”
“你给我被子压多了。”浮玉伸手抱住他,脑袋枕在他肩头:“热。”
“下次不会了。”李奕承嗓音平静,揉了揉她的脑袋,带着些许歉意地说。
“下次你叫我一起,我可以陪你看星星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从他怀里抬头。
李奕承不说话了,薄唇微抿,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她。
她伸手捧起他的脸,认真地说:“以后你不要撇下我,知道吗?”
男子没有答应她,只是这样近的距离,她的呼吸轻得像风,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睫。
星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,她的眉眼浓烈得不像话,或是受到酒气的蛊惑,他靠她越近,亲了下她的额头。
“不会的,浮玉。”
微微的痒意,犹如羽毛一般轻轻擦过她的脸颊,那种痒意却钻到了人的心里去。
浮玉的眼睫轻颤,薄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耳后。
李奕承把鹤氅接下来铺在地上,拉着她坐在楼边。
浮玉脸颊烫得厉害,靠在他的肩头望向穹顶上的星星。
他抓起身侧的酒囊,凑在唇边喝了口,烈酒呛人的气息令他忍不住皱了眉。缓过来之后,他又把酒囊递给身边的人。
浮玉喘着气,她的呼吸化为缕缕白雾,熟悉的恶心感再度袭来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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