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河里,听到动静,那船头的锦衣卫耳朵动了一下,一个扭头望向河面,另一个则回过头来往船内看了一眼,视线刷地一下落到她的身上。
烟景朝那个锦衣卫一笑,“大人,我方才看到有一只白鹭飞到船舱来,才刚想投个果子逗它玩,它就扑着翅膀飞走了,不想惊动了大人。”
这是一张很有男性味道的脸,眼角上挑,一双乌亮的眸子十分沉静,脸上肌肉丰美,须发浓密,髭须覆在红润丰厚的唇上,下颌角和下巴被一圈短短的胡茬围住,更显轮廓分明,再配上这般矫健的身材,很有成熟男子的魅力。依据婉璃的描述,这个锦衣卫想必就是她的燃哥哥了。
沈燃的视线在她脸上轻轻掠过,含了一丝不明的意味,笑道:“无妨。”说罢便又转过身去了,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河面。
烟景小跑着回到了内舱的雅室里,见婉璃正望着花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出神。
烟景拍拍手笑道:“好个美髭郎,我方才见了,人才很配得上你。大家在一个船里,迟早都要碰面的,你打算怎么办?”
婉璃脸上挂着淡淡的惆怅,“左右是躲不过的,我是不相干的,只看他心里还有没有我。”
“婉姐姐,反正闲着也是无聊,不如你给我讲讲你两个的故事吧,我倒很想听一听。”
婉璃觑了她一眼,笑道:“你这小妮子对什么都是这般好奇,只是这羞答答的,要人怎么说呢,我倒乐意讲给你听,又怕会教坏了你这个小毛孩子。”
烟景笑道:“这能有什么,别卖关子了,你就说嘛我乐意听。”
婉璃红着脸,双目微微闪亮,缓缓道:“我们苏家和沈家原本是世交,两家又住的近,先父和沈伯伯自小便经常在一块读书,后来又同一年考中了进士,有了同年之谊后就更加要好了,我母亲嫁过来不久后,妹妹又嫁入了沈家二房作夫人,因了这一层叔伯连桥的亲戚关系,两家来往更密切了。沈伯伯是沈家的长房,先生了燃哥哥,后来我母亲怀孕,沈伯伯便笑着说,若是女儿,便与自家儿子结为婚姻,我刚一出生,便与燃哥哥定下了婚约。
我们自小便常在一块玩,那个时候大家都笑说我们是小夫妻。不过燃哥哥自小懒读诗书,好学武艺骑射,喜欢蹴鞠打球,养鹰犬飞鸟,时常都要出去活动的。个子长得又快,虽只大我三岁,却像是个大哥哥一般待我极好,从不肯欺负我一点儿,有好吃的好顽的,都第一个拿来给我,知我受了委屈,也总是拿出千般温言软语来哄我。
他打马球和踢蹴鞠的时候,都会带上我去,我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场子外的垂杨树下看他打球,他骑马又好,体格又强,打球技法又精,在场子上真是傲视群雄,威风凛凛,那英武矫健的身姿是我眼里看过最好的,我真是越看便越是爱他,想着这样的男儿他日为我夫君我便觉得心潮澎湃,欢欣无比。
每逢节日,燃哥哥都带我出去玩,有一回元宵节,燃哥哥带我去逛花灯,街上人潮如织,火树银花,花灯如昼,燃哥哥拉我至一株挂满花灯的柳树下,偷偷亲了我。
后来渐渐又大了一些,燃哥哥渐通了人事,他又生得这般健壮,血气方盛,身上的力气像使不完似的。有一回春游踏青,他带我到郊外的草地上骑马放风筝,渐渐走至一个草长莺飞,遍地鲜花旷野之地,天地苍苍,四野茫茫,平日里束缚着的天性也仿似释放了出来,他情不自禁将我轻轻地扑到在地上滚了又滚,在我耳边声音滚烫地对我说想要与我欢好,我想着我们有了婚约,又这般情投意合,我迟早都是他的妻子,便含羞和他试了一回,尝到美处以后,我两之后又偷偷试了好几回……”
烟景听到后面,果然脸也跟着红了,婉璃的语气里带着种种动人的情态,由不得她不去想,她虽未通人事,但和聿琛在一块以后,也略略知晓了一点,男欢女爱,肌肤之亲昵,必定是极其亲密的举止,虽不知是怎样的欢好,但此刻一想到聿琛,便觉得心头都荡漾起来。
烟景低下头,用手捂住了发烫了脸颊,不说话了。
婉璃见她这样子,哎哟一声笑出声来,“都怪姐姐不好,让妹妹害羞了。女儿出嫁前,做母亲都会让她晓得这事,我在这事上面也算是开通的,觉得这不过是人之天性,不必把它看得似洪水猛兽一般 ,防之又防,情到浓时便可好了,你跟太子殿下是两情相悦,若有了这肌肤之亲,必然也是柔情缱绻,难舍难分的。”
烟景含羞嗔道,“好姐姐,你快别说这个了。”说毕,两人笑倒在一处。
笑了一会,婉璃又道,“后来落入贼窟被恶贼刘全安蹂/躏,痛不欲生,到底也没有去寻死,想到这个身子是先给了燃哥哥的,心里头终究是有点欣慰的。”
船在运河上平稳行驶着,因船底平阔,船身扁浅,人在船上只觉微微地晃悠,摇得人有些筋骨酥软,婉璃有些晕船,说了一会话之后便困倦了,闭着眼睛假寐,抑或是想着心事。
烟景坐在窗沿,掀开帘子,看运河两岸的清山绿水人家和河面上来往穿梭的各种船舶,有各式的漕船、乌篷船、鸟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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