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过年的时候,大年初一的早上父母甚至还吵了一架,就为争执到底先去走哪家的亲戚,最终母亲哭哭啼啼的妥协了,强行摆出一个好脸色去了父亲哥哥那边过年。我实在是不想去,但父亲生气起来是要打人的,虽然在我上高中以后,他就没有打过我。是发觉他可能打不过我了吗?现在的他比我还要矮半个头。
今年也快过年了,但我有预感,今年也过不了一个好年。就像去年除夕夜晚上冷冷清清的那桌年夜饭,我们三个人尴尬坐在那里,就像是不熟一样。母亲烧菜的手艺一般,但还是尽力的做五菜一汤,她说“六六大顺,吉利”。而父亲只在乎桌上没有他爱吃的海鲜,讥讽母亲说这一桌菜还不如朋友圈王总家的一半好。
母亲只是讪笑着,又给他的碗里面夹了一只白灼虾,说:“基围虾也算半个海鲜吧?”我很鄙夷母亲总是这样唯唯诺诺,又打心底里的心疼她。
但我从不跟父亲正面冲突,虽然现在我也不怕他了,但是就是懒得,懒得和他这种人多费口舌。有一次在父母吵架后,我旁敲侧击的劝母亲和父亲离婚,母亲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,摇了摇头。确实,现在连工作都没有的她,身体也不好,离开了父亲,她又能干什么呢?所以我只能维持,维持这个家让它表面看起来还是如同千万个普通家庭一样风平浪静。
然而父亲的行为彻底打破了这样虚伪的平静。他出轨了,不仅如此还出轨了一个同性,他彻彻底底地侮辱了母亲。
那天晚上我回到家,脑子里面还是一团浆糊。我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瓶歪嘴,本身我是很厌恶白酒的,那个味道让我恶心,但是那天喝在嘴里却是没有味道的。50多度的酒精让我迅速忘却了一切,我感谢它的上头快,胃里又烧又辣,心也怦怦直跳。
母亲睡得早,10点过已经上床了,而今晚又只有她一个人睡。就他们俩这夫妻关系还没分床睡,真是一个奇迹,也有可能是我家只有两个卧室的缘故,父亲是不可能睡沙发的。
一下子干下去半瓶,头已经昏昏沉沉了,晚上的事儿记得不大清楚。有一点想吐的感觉,但晚上没吃什么东西,胃里恐怕只有酸水。我和衣而眠,但睡得很不好,梦做得很碎,总是让我醒了又睡,睡了又醒。
最后一次醒来是早上7点,梦几乎全忘了,只有一个模糊的片段。好像是父亲正在被一个人猛烈的操干着,他随着那个人的频率努力的晃动着屁股,但他背对着看不清脸。因为是第一人称,那个干父亲的人好像变成了我。我在梦里干我的父亲。
这次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,头痛的要命,嘴巴里又酸又苦。我悄悄地起床去卫生间洗漱,走到阳台吹吹冷风的时候,天甚至还没有亮。我看了一眼时间,等待着父亲回来。
上午十点,父亲终于回到了家。他看起来脸色很不错,进门时竟然是笑眯眯的,他招手让我过去,竟然塞给我200块钱。
“奖励你的,儿子。”他拍拍我的肩膀。
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要奖励我,我甚至都不想看他的脸,我盯着他下巴上的胡渣,淡淡的点了点头。转身朝卧室走去,他的样子又让我感觉想呕吐了。
“先别走,你妈呢?”父亲走到客厅,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就瘫倒在沙发上。
“出去了。”我头也不回的回应到。
父亲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,“你这臭小子真没礼貌,你爸跟你说话呢!好歹转过来。”
我的心里也生出一团无名的怒火,事实上是有缘由的,或者说有太多的缘由了。我冷哼一声,转过身去走到他的跟前,“你没资格说我。”
“什么?”父亲瞪了我一眼,像是要站起来。
我的心跳好快,一股血冲向我的脑门,我的情绪快要失控了。
我伸出手按住父亲的肩膀,很用力。他有些惊讶,似乎被压制住了,竟也起不来身。
我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砰砰砰砰的心跳声,感觉快要跳出胸膛了。但是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我盯着父亲的眼睛,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他对视,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我的身影,他的眼神里的愠怒也快要克制不住。
“爸,我知道你出轨了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一时间这个家竟是如此的安静,就连我的心跳也逐渐平静下来。我的父亲那时正准备说话,声音却被卡在了喉咙,最终发出一声很难听的呜咽。
他伸出手狠狠的捏住了我的手腕,却没有把我手从他肩膀上挪开的意思。他低下了头,避开我的目光。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良久,他抬起头,脸色仿佛比刚刚苍白了一些。但是他笑了,笑得很难看又很勉强,他说:“那又怎样?”
“你有种去告诉你妈呀?你个狗东西。”
那一刻我看清了他的眼神,充斥着没有任何缘由的狂妄和讥诮。我全身的血液凉了下来,我知道了他不爱我母亲,也不爱我。
很难描述这个时候我的心情,比起愤怒,更多的是悲伤。我以为在我揭穿父亲假面的那一刻,我会想拿刀把他杀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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