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咽下的冰啤直接把那些汹涌的恶意压到肚子里去,冰得我舌根发痛,口腔冰凉,有点失去知觉,这或许是个拒绝开口的好理由。
可他泪眼汪汪地看看我,让我不得不心软,大看舌头说:“那是她、她有眼不识泰山,兄弟你要向前看,有的是女人追着你跑。”
不止,还有几个男人,只是丧气鬼向来心大,看不见那些隐晦淫邪的目光,徒让他女朋友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,撕心裂肺地同他嘶吼。
这个丧气魂只会和他女朋友吵架,吵得我都看不下去了,捂着发痛的耳朵嘲笑没那么丧气的丧气鬼。
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,但这并不妨碍我阴暗的想法。
丧气鬼幽怨的哭泣止了片刻,随即泪水又如洪水般倒出眼眶,哭得稀里哗啦,撕心裂肺,怨气陡然加重,成了扭曲的厉鬼。
“我只要她呜呜!我只要年年!年年!呜呜呜!”
他实在是吵闹,我的脑子在这鬼哭狼嚎中几乎要炸开,恍惚间红的血混着白的脑浆溅到了丧气鬼的脸上,周围人探究的目光让我坐立难安。
“别哭了!成天哭哭啼啼算什么男人?!你有功夫在这儿跟我哭,还不如去把人追回来,再哭几天她就彻底把你甩了!”
我把他吼懵了,围观者们也有点懵,反应过来后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吃喝,但是耳朵不知道竖得有多高。
丧气鬼熄火半刻,像个被放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,咽了我递过去的酒,脸像个苦瓜又皱巴又绿,难看至极。
我冷笑着继续嘲讽他:“还只要她,你多嚎几声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年年了,痴心妄想的傻蛋!”
他已经醉得糊涂了,所以我能肆无忌惮地骂他了,可是心里总有点忌惮,让我不能散发完全那丝辱骂的词汇。
丧气鬼猛地抬起头,眼中迸发出的亮光把我吓了一大跳,但他只是说:“你不能叫她年年!只有我才能这么叫她!这是我的专属!”
我被无语得没话说了,又推过去几瓶酒,希望把他的耳朵舌头连同大脑一起麻痹了。
看着他一瓶一瓶灌下酒水,我暗暗胃疼,嚼着凉了的烧烤,辣椒孜然也让我索然无味。
丧气鬼变成醉鬼终于醉倒了,“咣”的一声砸在桌子上,好几个酒瓶子落到地上碎开。
摊主闻声而来,为难地看着我。
我推醉鬼,但他睡得跟死猪一个样,我又开始烦躁,眼前出现重影,颤抖看摸出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付了钱。
没毛病,这顿是他请我的。
我拖着这么沉重又绵软的大高个靠在路灯杆上,给自己叫了出租,才开始翻他的手机。
手机号,微信号都被备注为“年年岁岁年年”的人拉黑,我费劲按下号码,等待的间隙醉鬼又要滑下去了,让我不耐烦的心情就要达到顶峰,想要将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地离开,直到悄无声息出现的另一个人把醉鬼拉起来。
灯就在我头上高悬着,那种溺亡的感觉又上来了,咽喉被扼住,只有神经病的目光是那么烫人,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冰凉的。
灯光把这里和别处切割开,烧烤摊上人声喧闹,路灯下惨然一片,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,惊惧地看着他,后背全是冷汗。
他的出现让我酒醒了不少,这时候我甚至没来得及愤怒,无边的恐惧就淹没了我。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
我在心里尖叫,手一松醉鬼差点摔在地上。
他拉往人,用极尽凉薄的语气说:“果然是下贱货色,什么都看得上。”
我没精力去思考他什么意思,暗稠浓重的思绪就淹没了我。
一个词在我头顶不断变换,放大扭曲着跳舞,我睁大了眼睛去瞧,那个词原来是监视。
嘟——
电话通了。
我的手机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僵硬,冰凉的血液于是又重新开始流动。
她在手机里面说话,而我直视着神经病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太黑又太有压迫感。
天啊,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呢?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?
“喂?有人吗?请说话。”
我给她报了现在的地址,并附上要她接的那个人的名字。
她用怀疑的语气让醉鬼接电话,于是我把手机放到醉鬼嘴边让她听鼾声,她终于愿意来了,但是直接把电话挂。
黑夜浓稠的颜色最与这神经病相配,或许还得加上数颗眼珠子,和他就更贴切了。
黑色铺展开,穿着黑西装的人形撑大数倍,占满了整个空间,仿佛间,我也融入了他,成为漆黑的一部分。
直到女人开着车来把烂泥醉鬼接走,我才脱身。
神经病很强势地将我拖走,我打的网约车到了,司机疯狂地给我打电话,催命的铃声急促,生怕我死得不够快。
“放开、放开我!”
他扯着我的胳膊,如钢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