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电梯,就是以淮暂时放弃上楼。他委屈自己选择了后者。“怎么?又帮殷玮兰跑腿?”他的想法跟总机小姐如出一辙,只不过他的口气更带了点轻蔑。“不是,我来找你。”站在大厅的电梯前,语瞳做了个深呼吸。承认自己的错误是需要点勇气的。“我来跟你说抱歉。”以淮怔楞了一下,因不懂语瞳的真正用意而有所防范。他平平静静地说: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语瞳站在那里,两手交握着皮包的提带,很真诚很坦白:“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了你。我不应该因为听了别人的话就对你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。既然我几乎不认识你,当然也就没办法对你做出正确的评断。对不起,我昨天的话可能太过分。”以淮更加讶异了!讶异得仿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他像是有些狐疑、有些迷茫,不太明白语瞳的话有几分真实,因此,他缓缓吐出一句:“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个?”语瞳点点头,有些尴尬,有些不是滋味。道歉不只需要勇气,还需要先把自己的身段放下,这不是一件有趣的事。语瞳的坦诚激起以淮心里的点点波涛,那许久未曾开启而干涸的那部分,缓缓流入甘泉,这是他不习惯的感觉。从小到大,复杂的家庭、起伏多变的人生路途让他很难放开胸怀相信别人,他那紧抿的薄唇不仅仅嘲讽也是敏感;他怔着,沉默着,心里飞快地转着各式可能的答案。他的表情还是冷淡的,虽然终于开了口,却出人意料地语带嘲谑:“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把昨天的事告诉殷慕淮而来向我道歉,那你大可放心。我跟殷慕淮几乎是不说话的,不会因为你的事而例外。”语瞳微微侧着头,不置信地瞪着他。她放弃了,真的放弃了!她傻乎乎的以为殷以淮是因受了太多人的侧目而显得嘲讽傲慢,至少她就不愿做一个有偏见的人,她愿意向他道歉。可是怎么着?他用这种态度来侮蔑她的诚意?语瞳重重吸着气,反感地开口:“你如果真是这样想,那算了,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过,我收回我的道歉。”她≈ap;ap;x5f88;≈ap;ap;x5feb;地扭头,忿忿地往大楼外走去。“欸,别走那么快”他出人意料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,将她扯了回来。语瞳被迫再度正视他,心里除了惊讶,没有别的,想不出半句话好说,只是死死地瞪着他。像是终于跨过了一条线简单一点的说,以淮终于相信了语瞳道歉的诚意,不再猜忌疑虑。霎时他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,完美的唇形头一回有了不带嘲讽的笑容。“这下该我说抱歉了,是不是?你还真容易生气。我们扯平了,好不好?”语瞳像呆子似地看着以淮舒缓的微笑,那双藏着阴霾的眼光像是忽然被室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照得灿亮!她如同被催眠般地怔怔盯着他,非常不习惯他这样的转变。他的手闲闲地插在长裤口袋里,像对待一个极熟悉的好友那样的口气:“还没吃中饭吧?走,一起去。”困惑中,语瞳终于回过神,迟钝地望向他。“你说什么?”他笑了,语瞳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这样明朗的微笑。“你不是要道歉?那就再多加点诚意,请我吃中饭吧。”原来他也会开玩笑的!语瞳的茫然不解全写在脸上,此时的以淮不像她印象中的以淮,却是她比较有可能会喜欢的以淮。她的心软了下来。“刚才跟我道歉的人是你,要请的话也应该是你才对。”语瞳微噘着唇慢慢说。他想了想。“也对。”原本朝大楼走去的脚步转了回来,改变心意地带着语瞳走下地下停车场,把语瞳塞进他的车子里。“别去太远的地方吃,”语瞳坐在车上开始紧张。“我还得回公司上班。”“不远,”以淮纯熟地cao控着车子。“基隆而已。”“基隆?!”语瞳尖叫了起来,感觉像误上贼船。“那我下午上班肯定会迟到的!”“会迟到,那就别回去上班好了。”他回答得极顺,理所当然似的。“怎么可以?!”语瞳又惊叫起来。“我又没请假,只是中午休息时间。”以淮迅速打断她的话,把车上的行动电话递给她:“假可以现在请。”“这不是请不请假的问题!”语瞳又嚷。“等等,等等!”话又被以淮卡断。“你告诉我,你有多久没去过海边了?喔,不,这样讲不对,你才刚从海边工作回来。这么说好了,你有多久没去山上?”语瞳讶然蹙眉。“没事上山干什么?我又不爱爬山健行。”“就算不爬山健行,你也已经很久没有放开心情去郊外走走了吧?”以淮擅自下断言。“我看你每天窝在那个办公室里被殷玮兰折磨,再不然就是在会议室做简报、饭店办活动。你知道你需要什么?跷班跟我去闲晃!”语瞳听到最后一句噗哧笑了起来,换成她揶揄他:“堂堂总监带小职员跷班?这似乎不怎么像话。”“算了吧,全世界的总监可能只有我最不像样。”以淮现在不仅禁得起别人的玩笑,还很能自嘲。
“台北的职位、纽约的职位我全是挂名,没有实权。我老爸只管拿钱补偿我就是,其他的,他也顾不着了。”以淮的口吻有点怅然若失,这似乎牵扯到而雅跟语瞳八卦过的以淮跟慕淮一家复杂的关系。因此,她不再开口了。“走吧,别管那么多了。”以淮≈ap;ap;x5f88;≈ap;ap;x5feb;地又把话岔开:“我活到这么大,学到的就是如果可以的话,就尽量率性做自己。地球这么大,天塌下来也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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